第110章 戍边虢国[第1页/共3页]

李季同亦维凡皆良将，对于四国舆图，局势阐发早已刻入脑中，李季指尖入杯，蘸了蘸，在桌上绘出一圈圈水痕，亦维凡同都护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绘出的水痕。

亦维凡见其人面糙髯长，满目风霜，再一细问，原是驻镜入关三十余年的老将，不由心生敬意，都护早些年在镇国公部下做过总兵，今见亦维凡重生靠近珍惜之情，命人备了好酒热食，又嫌盅子不敷纵情，直换了海碗来。

山挽夕阳，雄师驻边入关。

大圊青年才俊频出，可虢国却还仰仗他与父亲，他该幸其一门圣眷尤浓还是该哀虢国举国再无能人？当今他已然不惑之年，数十年后，家国又当如何？

“李将军洞若观火。”亦维凡面色如常，直待他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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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贞十年三月十七，明威将军携军赴北境。

“现下定西战时吃紧，贵国君月前又谴宣王入定西，此势在必得，可见四国局势又吹新风。”

李季见其说话办事全面恰当，倒也受用他的恭维，只将杯中清酒饮尽，方才开口：“令尊令祖皆是能人，令祖之风，当年一见，今忆犹深，贵将军今又受封明威将军，介弟又任中郎将奉养御前，亦家满门忠武，思及李某出身，实在汗颜。”

“李将军莫要自谦，鸣厩山一役四国闻名，维凡自幼时便常觉得鉴，只盼能得李将军提点。”亦维凡也同他翻来覆去的说着这些场面话。

北蛮好战刁悍，貊乡鼠壤，其风粗鄙浅薄，实另四国所不耻，虽虢国势弱，却仍自贵于北蛮。

想至此处，李季愈发心胸感慨，又满饮两杯。

亦维凡随都护商讨毕，又详确闻讯了虢国边情，便遣士官设席欢迎，边防之地，铁马冰戈，萧洒豪放，守兵只消烈酒，篝火便已然纵情。

见亦维凡不语，李季又缓缓绘制：“宣王用兵如神，实以难测，李某只能猜出一两分北蛮的心机。”见都护仍然冷脸，握杯之手已成防备之势，李季一转话锋：“若我是北蛮，欲守定西必穿太阴山，雄师穿山，必放郢城，此故太阴山北侧必加以严守。”

都护坐于亦维凡下首撇了撇嘴，话说得倒阴阳怪气。

大圊北境与虢国交界，自江岸边线直起三百余里修建丈高城垣，墙体用以夯砖，自高祖始在北岸建以关隘，以条石为基，砖砌拱门，世称萧门关。

暮春时令，日煦风和，北境边塞，绵山成碧。

“大圊多俊才，镇国公好儿郎啊！”

亦维凡也暗自品度着李季，听闻李季与其父皆为将才，可当今却被困在这关内之地，又见他眉眼含悲，一味醉饮，便也知其怀才不遇之心。

李季早些年同其父交战时便见过镇国公及亦二将军，提及镇国公，李季非常胆怯与畏敬，自圣武帝浅邸期间便随其交战四方，距今六十七年，老骥伏枥，是兵家武将之传奇前辈，当今见到亦维凡，只觉其风采高见相较于其父亦二将军更具镇国公风采，如此年青有为，不知其弟又是何样风采？不由又想到大圊宣王殿下，骄勇善战，用兵如神，又有桓王殿下文武兼备，智计无双，不由心下凄凄，大圊东虞势强呈盘据争霸之态，虢国却一每天式微如槛下荒草。诸国铁蹄已越逼越近，圣意彷徨不决，群臣束手无策，全军败绩频传，终是只得凭借，食人残羹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