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野猪[第3页/共5页]

他一面说，一面拔出腰间一柄长刀，显出当中一处豁口，向几人道：“就是这处——我想要砍它脸，无妨手一滑，被它拿牙齿把刀都磕了，我弟弟来救，要抢它后门，又被它挑翻伤了腿，今次若非是李庄头来找，只叫我们几个带路，又说遇得甚么都不消我们脱手去打，我等闲都不肯来的。”

裴雍先取了赵明枝背的弓下来试了试力道，复才看了一眼下头三头野猪，指了此中正低头喝水的一头，道：“你看到水里左边那只小些的吗？你尽管盯着它来射，若它正面对你，你就射它眼睛，若它后背对你，你就射它魄门，或是往屁股上射也行——不消怕射不中，不打紧，另有我在背面看着呢。”

裴雍就指着那些萍踪，向她一一细说，这是黄猄，那是野鹿等等，复又道：“你看这一片山头的树木比先前要多，又有常绿松柏，前头另有几树梅花，虽未开，却生了花苞，再有这些植物俱往此处走，想来近处就有水源，或许另有避风山谷。”

裴雍回声畴昔看了，复又回转过来向着赵明枝问道：“你想不想猎一只的？”

行动时候还没甚么，她坐下来不过半晌，就感觉满身冷得短长，一时喝了热乎乎的姜糖水，又吃了点干粮，身上倒是略微回暖了些，只气血始终不能往脚下走，双足冰冷非常，想了想，干脆站起来附近走动。

但两人新婚之际，看着面前风景，只觉天然朴素，又足有留白，便是再短长的大师，也画不出如许标致水墨。

此时身后跟着的几人也闻到味道，特别那猎户神采凝重，小声道：“朱紫，怕是有甚么野兽，不如叫小人先去瞧瞧？”

裴雍见此处开阔，摆布也无麋集干枯树林，背面倒有山岩遮着，不至于四周通风，因看天气不早，因而打了个唿哨，等背面卫队跟上来了，便叫他们寻个处所垫了石头生炽热饭，又找了一处位置给赵明枝坐下，才道：“我去前头看看，你在此处坐着，一会吃了东西，我们再去寻猎物。”

赵明枝正要点头，忽听得坡下方传来一阵树木摇摆动静。

赵明枝辨认不出来，一时心中猜疑，又是冲动，又是严峻，暗想：莫非我箭法精进至此，竟然短长如此？

几人正说话间，确切听得背面一阵脚步声。

寒冬时节比不得春秋，既无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也无色采浓艳的累累果实、红黄树叶，只要落光了叶子的树干、树枝，或笔挺，或蜿蜒，或嶙峋，或直向天涯，或栽倒横拦于半道之上，入目之处，色彩也多只要吵嘴灰三样。

那猎户苦笑道：“军爷莫怪，小人不是爱夸大的，只这山里有句话，唤作‘一猪二熊三大虫’，做甚么那野猪能排第一？一则野猪多，出来祸害天灾害地步的也多，二来这猪生有一种蛮力，见得人又喜发狠冲撞，起了性来，莫说三五个，便是一二十个大汉，如果不相互不熟谙，又没个经历，也一定能按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