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命牌碎！他跪地拼凑残片时，妖纹第一次渗出泪水[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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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他瞥见命牌裂缝中排泄淡金色的血，那是仙界皇族特有的琉璃血。影象碎片如潮流般翻涌，五岁生辰那天，阳光亮媚，母亲将玉佩系在他颈间，指尖划过他额头的温度，与现在妖纹的灼痛堆叠。当时的南风暖阳，与现在鼻端缭绕的血腥味，对比得如此荒诞，如此残暴。

“轰！”妖骨不受控地爆出冰焰，苏逸尘的瞳孔突然收缩。冰焰中闪现的画面里，母亲被七道锁链贯穿琵琶骨，痛苦地挣扎着。而执剑者的袖口，绣着青云宗初代云纹，那是罪过的标记，是仇恨的泉源。锁链拖行空中的声响，与影象里林清雪坠崖时的碎石转动声交叉在一起，在他耳边不竭反响，几近要碾碎他的神智。

远处俄然传来冰莲震颤的嗡鸣，像是有人在呼喊他。苏逸尘转头望去，只见林清雪残魂投止的冰莲正在狠恶颤栗，莲瓣指向后山禁地的方向。那边，一缕与命牌同源的寒气冲天而起，仿若一道刺破夜空的利箭。冰莲俄然收回的嗡鸣，打断了他的低语，那声音竟像是林清雪在魂飞魄散前最后的呼喊。

残片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了生命普通，俄然主动飞向不远处的另一块碎片。当“云”与“澜”两个残字拼应时，妖纹竟像被烙铁灼烧般扭曲起来。苏逸尘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抠进青石空中，碎石嵌入血肉，钻心的刺痛，让他想起林清雪最后一次拽他衣袖时，指尖也是如许死死掐进他腕间。那傻女人，到魂飞魄散前，都不肯松开护住他的冰莲，她的倔强与固执，现在却成了贰心中最深的痛。

“连你也要逼我面对吗……”他缓缓起家，妖纹上的泪痕已凝成冰晶，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光。当指尖触到冰莲时，那些冰晶俄然炸裂，在夜空下化作一行浮光小字：“弑神者，诛心者，皆是窃天者。” 冰渣刺入掌心的刹时，他仿佛闻声林清雪的声音在耳畔轻笑：“二师兄，你哭起来可比冷着脸都雅多了。”那熟谙的调侃语气，让贰心中一暖，却又更加难过。

三百年来第一次落泪的妖纹，在月光下诡谲明丽，那些泪痕所过之处，皮肤竟生出精密的银色鳞片。苏逸尘俄然想起幼时母亲说过的话：“尘儿，如有一天你为嫡亲落泪，便是妖神血真正复苏之时。” 可现在，他分不清这泪究竟为谁而流。是为了三百年前被剜心的母亲，还是为了阿谁总爱拽着他衣袖喊“二师兄”、现在只剩一缕残魂的傻女人？她们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竭瓜代闪现，让他的心，被痛苦填满。

“本来妖神血也会疼啊。”他低笑着，声音里尽是自嘲，将琉璃血抹在妖纹上，看着金红的纹路，被染成凄艳的紫，仿若盛开在黑暗中的恶之花。“母亲，您当年教我仁善，可若仁善要用嫡亲骸骨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