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初愈浣碧泪阑珊[第1页/共3页]

“起来吧。药怕是都冷了，去热热吧，我得从速好起来才行。”

“忆得旧时联袂处，现在水远山长。罗巾浥泪别残妆。旧欢新梦里，闲处却考虑。”

浣碧张了张嘴，可好几天发着烧也没能好好喝水，只能靠每日惠儿略微灌一些，以及用湿帕子润嘴唇。此时她的嗓子和大旱三年的地盘没有甚么辨别，干裂得直冒烟。

“是！”听到浣碧的话，惠儿笑逐颜开，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揉揉膝盖，就端着药冲向了殿后的小厨房。

浣碧俄然想起来几年前还在甄府的时候的场景。

或许是命不该绝，在卫临的悉心照顾下，储秀宫的碧承诺在持续烧了五天后，终究退了烧。

“浣碧你倒是可贵会在诗书上用心。”甄嬛甜甜笑着，把整首词又念了一遍。

惠儿心领神会，倒了一杯温水，用勺子喂到了浣碧的嘴边：“这是方才进宫的卫太医，跟着温时初温太医做学徒。现下时疫太病院缺人，奴婢报了几次，但是都没有太医来照顾小主……以是……以是奴婢去找了莞朱紫……”

“呵，身材根柢健旺，卫太医是在讽刺我宫女出身吗？”伸直在锦被下的手被迟缓捏紧，这么多天未剪的指甲有些长，在掌心划出纤细的痛。

卫临再次恭敬行了一礼，哪怕浣碧现在并没有看向他。他后退了几步，刚回身，又转头说了一句：“碧小主，在微臣心中，统统人都是病人，和身份无关。但如果一小我一向妄自陋劣，那这小我即便身份崇高，也永久低人一等。微臣辞职。”

许是听到了声音，在桌面假寐的卫临展开眼睛，就瞥见浣碧一脸懵懂地眨巴着双眼。

有痛才好，能感遭到痛，才活着不是吗？

听到浣碧如此说，卫临有些惊诧，从速掀袍跪下：“小主曲解了，微臣毫不是这个意义。只是……只是……”初出茅庐的卫临何时见过如许的场面，当即慌乱了起来。

卫临不知该说甚么，只好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回到桌边，更新了之前的药方。

“小主既然已经复苏，那微臣就先回太病院复命，明日再来给小主请脉。小主好几日没有效膳，脾胃衰弱，还要费事惠儿女人先做些汤水或者稀粥等便于消化的食品给小主食用，过几日再规复普通的饮食。微臣已经更新了药方，稍后会有药童把药材送来。碧承诺，微臣辞职。”

“蜜斯，这句诗很好听，可否再念一遍？”

“罢了。”浣碧转头面向床内，眼角流下一滴泪，“我一个无人问津的承诺，有甚么资格对着别人活力。卫太医能来，哪怕是受人之托，我也该感激卫太医才是，是我失礼了。”

“小主……”惠儿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她听到这句诗时，也是像方才那样身材一震，似是有一只虫缓慢地爬过了四肢百骸，让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藏在最深处的影象一刹时都被唤醒，她记得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里，母亲就曾不止一次地念过这一首诗，一遍一遍，直到泪流满面。而她当时候年纪太小，了解不了，也没法记下如许长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