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第4页/共5页]

“在陈述拉撒路的罪孽时，列昂尼德提到了一个看法——植物也是另一种人类。而他杀了它们：甲虫、蜘蛛、蚯蚓，它们有大有小，有黄有黑，色彩各别。他杀了它们，成千上万只。他毁掉了它们的故里，把光带进了地洞，阿谁从没见过太阳的暗中天下。他带来了光亮，这却成了一种罪孽。安德烈中间，这和我带领我的群众远眺更广漠的苍穹，莫非不是一样的罪过吗？”

不可。安德烈咬咬牙，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在明天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他得让奥菲利亚在正式派出远征军之前，在腓特列陛下拟好的条约上具名。与教会建立军事联盟当然有很多或明或暗的好处，但风险和收益一样庞大，以是，为了故国的好处，安德烈必须用尽统统体例让奥菲利亚踏入圈套，但这并不轻易——条约上的很多条目都写得含混不清。笔墨游戏向来不是塞连人的特长，腓特列的谋臣们几近把字典翻了个稀巴烂才将那些尽能够晦涩、多义的词汇编写进条约。塞连人也晓得教会要打击西境的动静，但他们不肯与奥兰多的军队作战，起码在奥兰多颓势尽显前，塞连人不想调派大范围军队插手战役。

“答案没有那么庞大，安德烈中间，我是个很纯真的女人。”

“请便。奉告他，在盟约见效期间，阿拉塔那领和特拉瓦尔省产出的统统粮食，都会以最低代价优先供应给塞连。这就是我的诚意。”

“您在威胁我？”

与奥菲利亚的说话过程并不顺利。会客室的窗户敞开着，修士们的祷告声从内里传入，固然恍惚不清，但还是会影响安德烈的表情。从他来到会客室坐下的时候算起，说话已经在三小时内被打断了七八次，乃至于厥后，每当走廊里响起钢铁叮叮铛铛的碰撞声时，他就会顿时闭嘴，抿一口微微泛苦的花果茶润润嗓子，等候一个高大威猛的圣殿骑士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俯身向奥菲利亚叨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等一阵子获得教皇的唆使后分开。作为来宾，没甚么能比打搅大人物措置政务更能获得对方恶感的事了，安德烈很清楚这点，以是他只能宽大地浅笑着，眼巴巴看着阿谁骑士在关头时候将说话一次又一次打断，却毫无体例。在耳听八方的同时构造说话答复题目并揣摩每个词汇在分歧情境中的奥妙含义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是以，近三个小时精力都高度集合的安德烈开端感到始料未及的怠倦。要不就明天再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