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层层恐惧[第4页/共5页]

“里赫特，没有哪一条圣律规定荣光圣骑士不能结婚生子。”她说完，仿佛有些悔怨，“你是个好人，但我…总之，想体例活下去。”

“那我们就更要抓紧时候了。玛丽亚，”科恩压抑着内心的气愤，“你的团来打头阵，西利昂格斯会保护你的侧翼，有贰言吗？”

如果艾丽卡还活着，她会放声大笑吗？被分尸、被毁灭、被撕碎，对于疯颠的狂信徒来讲，这是非常合适的结局。这不恰是他们的疯病迫使他们去实施的公理吗？搏斗异端，因而反过来也被异端杀死。

但在她的眼中，他看出她想说的究竟在只是为了他。最高贵，最巨大的捐躯老是源于小我豪情。

红髯公至艾城，既筑长围，圣兵遣精税七万馀人攻险，久不下。春，三月，城中食尽，死者枕籍满道，复皆疾疫。时方危急，教皇征天下兵，得将卒五万人赴援，乘破竹之势欲解艾城之围。领主劳伦斯得出战，率敢死士，策马横戈，大喊陷阵，西境主麾诸军并进，大败救兵，追至沃河，僵尸百里，无一人一骑得脱。一军皆没，诸将得胜，恐君令难违，无所逃罪，又恐虎臣新出为己上，殊无斗志，遂降。城内诸军皆胆落，复决死战，然虽小胜，所伤亦多。次日，孔代亲率雄师取山道，红髯公率部与之战，自辰至未，胜负未决。逮晚，伏兵绕出山后，全军皆持强弓劲弩，万矢齐发，孔代遂败，诸败军争相逃窜，死者甚众。荣光圣骑士收残卒五千人，复鏖战，自夕达旦，至高地阵前，西军围之数重，矢下如雨，教团之兵不得突。荣光圣骑士亦力屈，身被四矢、三枪，犹挥长剑复手杀数十人，西人恨之，执钩索于其项击杀之，并枭首示众，其部下皆死，无一人降者。为稳军心，孔代深泽全军，并杀怯战之人，予者一定有功，夺者一定有罪，及之众，乃至赏之、罚之、生之、杀之，鲜有得其正者。

玛丽亚淡淡地瞥了她的副官一眼，表示他闭嘴以节流体力。

玛丽亚的军团是一把利刃，但科恩仍然不清楚玛丽亚本人是甚么。

玛丽亚将剑举到胸前，仿佛是在祷告。她从艾瑟尔的城墙上俯瞰着尸横遍野的气象。她看到了炼狱。她瞥见庞大的尸堆在烟雾中燃烧，那数以万计的尸身，在逃窜的过程中倒在了地上。有些人像是睡着了，大多数都被堆得乱七八糟，以笨拙别扭的体例或弯或折，姿式既不天然又没有庄严。灭亡将他们变成了燃料，一座已经化为废墟的都会所吐出的谩骂，在分裂的石头和散碎的金属间燃烧。一捆捆没有代价的破布，只是内里还装着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