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蚀心[第8页/共11页]

不管那是甚么，都要临时搁置了。

劳伦斯的心脏突然收紧。

他俄然想起艾瑟尔核心城区的第六次攻防战——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鏖战，即便对神选者来讲也相称毒手。劳伦斯带领的是卡佩家属的保护和半个新兵团构成的大队。有了神选者的带领，他们以残暴的效力碾过脸孔可爱的疆场，每一次劈砍都能放倒一个仇敌。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景象，他们在敌群中越陷越深，新奇的脏腑洒满了满身，然后这摊黏稠污物又落到他的靴子里，声音仿佛烂泥被扔在墙上。教徒们从四周八方不竭涌来，就像巴望血肉的饥饿甲由，而耐久的鏖战也让他的部下堕入癫狂。他们死尸般惨白的脸上粘着黏稠的鲜血，还稠浊着其他污垢，他们吼怒，尖叫着，大多数都已神智不清，胡乱挥动着破坏的兵器。一些人换上了石块和棍棒，另有很多人用上了牙和指甲。但他们使出的统统狠劲都没能冲破圣佑军的包抄。

“我最后确认一次，陛下。您肯定要以最快速率废除神选者的心灵防护吗？非论代价为何。”

没错，劳伦斯如此答复。成王败寇，胜利者如何说都是真谛，失利者的辩白惨白有力。

“我能够。”他浑身燃起属于半神的火焰，声音残暴，“因为我就是真正的亚当·劳伦斯，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千方百计，不择手腕。”

劳伦斯禁不住再一次挣扎起来，那张草纸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个孩子对劳伦斯的许愿。他还记得本身曾特地抽出一点时候去看望了阿谁给他写信的孩子一家，当时他还很聪明，却已经和人类的感情离开好久了。他认得他们眼中的崇拜与敬爱。不管劳伦斯在公众前表示得如何自傲、驯良和朴拙，在无前提信赖他的人面前，他们都只能看到他偶尔透露的怠倦苦笑。为了帮领主大人抖擞起来，受宠若惊的一家人纷繁行动起来——断腿的父亲当掉了家传的怀表，换来一桶品格尚可的高贵麦酒；长年卧床的衰弱母亲拿出收藏已久的邃密面粉烤了苹果派；在第一团退役的三兄弟穷尽毕生所学，用宫廷弄臣都为之汗颜的彩虹马屁把劳伦斯捧到了天上。至于阿谁给劳伦斯写信的小女人，则因为害臊不敢开口，只是在劳伦斯蹲下身摸她的头时将一串鲜艳的花环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劳伦斯没有命令死战到底，那这些人或许还能幸存，并阐扬更大的感化——艾瑟尔围城战期间，在正面疆场存活一刻钟的人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老兵了。他们本能够退回火线休整，以更加饱满的状况迎敌，但因为劳伦斯的狂怒，他们终究都倒在了澎湃的敌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