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羔羊赞[第4页/共9页]

只见走廊已然血流成河。字面意义上的尸山血海，深及脚踝，奔涌在锈蚀的大地，拍打着紧闭的舱门。野兽雄师缓缓跪伏于祂身边，再伴着滂湃而下的血雨收回粗重的喘气。

全能之主几近被逗乐了。

奥菲莉亚摆摆手，表示天使能够闭嘴了。即便晓得本身命不久矣，她也不但愿像个无知的婴儿一样被完整没法了解的东西分离重视力。

“愿显耀主之圣能！”

“我不幸的奴婢！”祂沉醉在无所不能的感受中低语道。“这就是你最后的倚仗？如此强大，如此好笑。瞧瞧他们的了局吧，非论你做甚么，都别想禁止我！”

两具天使的残躯倒在被他们杀死的怪物的尸骨当中。大部分怪物都被他们灭杀了，但另有很多漏网之鱼仍在走廊上盘桓。奥菲莉亚有好几次感觉本身看到了怪物血肉恍惚的尸身在动：剃刀般锋利的爪子在抽搐着，它们浮泛眼窝中闪动着令民气悸的光芒。她把这些归咎于幻觉或她遭到重创留下的后遗症。

“出来吧，孩子。”祂的语气仿佛一名真正慈爱仁善的神明，“我了解你为何惊骇，我也谅解你天真的妄图。来吧，孩子，你是被我选中的子民。插手我们，拥抱浑沌，你就会了解本身此前的大逆不道之举是多么老练。”

——选帝侯塔尔霍夫

不管对天使还是他们的仇敌来讲，此地都是一片修罗场。为了杀死一个天使，它们不得不前赴后继地闯进麋集的弹幕中，而等离子光束和爆弹则固结和沸腾了沿途的鲜血。按还是日的战损记录，在一场面劈面的绞肉战中，战术人形与怪物的互换比凡是是一比一百——哪怕在没有重火力保护的环境下，做到一比五十也并非是甚么难事。

奥菲莉亚哑口无言，因而她悄悄合掌，对着残骸默念祷词。如果这位大人的遗骸被早些发明，必定会激发一场颤动，他的尸身会被葬于某座宏伟教堂的富丽墓室里，化作新的圣地，这是对这位为全能之主献出世命的巨大兵士的再圣化和圣徒化。奥菲莉亚感受脑筋很乱，完整没法集合精力祷告。从方才天使的解释中，她听出了一些别的信息——“舰员”、“当作神明崇拜”。现在她只想晓得天使是否只是在开打趣，固然这类猜想很难与她面前的光辉神使符合。她不以为全能之主的使徒另有诙谐感这类凡人的特质。

这是预感以外的环境，不知是被惊呆了还是被震伤了的全能之主一时呆若木鸡，祂扶着滚烫的黏腻墙壁，嘴巴败坏，尽力了几次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他应当是全能之主麾下的兵士吧。面对这具在孤傲中死去的骸骨，奥菲莉亚不由感到一阵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