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羔羊赞[第6页/共9页]

“多讽刺啊，你们信奉捐躯与奉献的美德，而我已经赐赉了你们梦寐以求的崇高。”祂满足地笑了笑。“你觉得我是甚么，你寒微的奴婢？先是祈求我降下恩情，又想让我将其收回？你是如此恶劣，如此…”

在又一次摆脱幻觉后，她摸了摸挂在胸前的护符吊坠，感遭到全能之主的意志与她同在，她才感到些许结壮。在恶梦来临的至暗时候，信奉无疑是拯救稻草。

发觉到异响的群魔收回牲口般的低吠。伴跟着沉重的拖拽声与血肉的碰撞声，四头强大的虐待之喜从群魔中走出，站到了奥菲莉亚躲藏的舱门前。全能之主收回了不悦的哼声，这四个不成一世的狂暴怪物便像遭到怒斥的哈巴狗一样佝偻着身子，诚恳站住，不敢暴露一丝不满。连同职位更低的怪物们，现在也畏敬地噤声。这些险恶造物并不具有生前的脑筋以了解宗教虔诚的精美之处，但即便是沦为野兽的它们，也晓得现在面对的是一名至高无上，掌控着它们生命的神明。

奥菲莉亚用一只手攥紧了胸前的护身符，她喃喃地祷告着，既不诚心，也不虔诚，她只是念着祷词，内容是祈求祂宽恕本身的傲慢。

惊骇。它源自她的灵魂深处——她与至高意志交换的至圣之地。奥菲莉亚惊骇了，畏缩了。

又一阵浑沌的海潮袭来。跟着灵魂被束缚和扯破，奥菲莉亚只觉无数锯齿状的骨刺撑起了她的皮肤，如雨后春笋般要破土而出。她扑倒在地上嗟叹着，仿佛濒死的猛兽，哪怕在死前也要昂开端颅，欲一睹那扯破她灵魂之物的真容。

“蝼蚁一样的东西，你竟想用我的名号来审判我？哈哈哈哈，多么好笑，多么…”

他们正在残落。但这是他们的任务。这是一次他杀式赎罪任务。

“我真是疯了。”奥菲莉亚捂着钝痛的额角自嘲道：“你必然感觉我们蠢到家了，对吗？”

“求你…放过他们…”奥菲莉亚说。

又一股炽热的吼怒声穿过了舱门，但没能让奥菲莉亚感知。全能之主已经回过神来，祂双眼通红，在沉默落第起了颤抖的手指。祂的确是一个神，遭到不止一个文明的虔诚祭拜，但现在祂的手指指向视死如归的狂信徒们，却没法收回吼怒。汗水自祂额头上冒出。嘴唇纹丝不动。

那些人类…不，奥德斯赛尔号的海员们，以及鬼域战役群的兵士们，他们也曾如此猖獗地战役。祂坐在云端的时候太久，完整没法了解为何这群寿命独一戋戋百年的脆弱生物能够像祂一样战役。他们的身材非常脆弱，既没有两颗心脏，也没有能够抵挡极寒和高温的健旺体格，乃至是他们身后，都不会再有重生的机遇。人类…不，他们才是最合适他们缔造出的观点上的，真正的恶魔。这些恶魔，灭尽了祂的子民，将一个年长的聪明文明完整毁灭，没有涓滴怜悯。而现在，他们再次让祂回想起了惊骇，以及颤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