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领主曲[第3页/共14页]

固然奥菲莉亚对神器所知未几，但在傍晚时分那片死寂的氛围里，她仍然能够辨识出这熟谙而又陌生的声音，特别是那连缀不断、噼啪作响的节拍。成千上万声病笃挣扎的尖叫以雷霆之势囊括而来，如海啸般拍打着四分五裂的大地。在地表的街道和圣殿中，正在祷告的公众、东躲西藏的兵士和张牙舞爪的怪物原地腐朽，躯体解离成流淌的血肉。他们在拥堵的街巷里成群地死去，向天空尖啸着惊骇与仇恨，对神明的肝火祈求救赎。人类、野兽、恶魔，数十万人同时厉声呼号，汇作一股掺杂着剧毒物质的灭亡风暴。一个非常虔诚的圣佑军军官从废墟里走出，试图用圣咏歌颂它们的灭亡与崇高的审判，但他并未逃过病毒的伤害，当他张口称道诸神的时候，仅仅咳出些许焦黑灰尘，毒素早已吞噬了他的内脏。他如那些正在陨落的飞禽般倒下，与身下贱淌的万千血肉融为一体。奥菲莉亚通过及时影象谛视着头顶上的可骇场景。特制质料的休眠仓与外界完整断绝，赛过任何钢铁壁垒，灭亡之风在她四周徒劳地回旋，而她则在满城的尖叫与惊骇中，扮演着独一的一丝安静。她必须亲目睹证这座宏伟都会化为宅兆，这是她的任务，也是对她的奖惩。

这不但是主教的疑问。在场的统统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塔尔霍夫。他们需求他来奉告他们现在该做甚么。

“不…”奥菲莉亚被圣巴尔的惨状吓得捂住了嘴，她想说些甚么，却被他打断了。

“我们是如何沦落到这一步的？”他轻声向主教发问，疏忽了他的保护。

全能之主甚么都没说，祂咬牙切齿地合上了面甲，一头突入毒雾。“滚蛋！”祂大喊着，脑筋里设想着前去休眠仓的线路。昏黄的烟掩蔽了视野，皮肤的炽热高温催促祂加快了行动，祂的脸上汗如雨下，痛苦与酷寒的非常令祂感到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只一刹时，祂想起了人类带给祂子民的惊骇。

沸腾的潮汐翻滚着，好像蚁巢。奥菲莉亚痛苦不堪，甘愿闭眼面对无垠的暗中，也不肯直面实际。暗中并非仁慈的庇护者，它时而尖啸，以狂暴的灵魂倾诉痛苦，时而向她收回呼喊，挥动着利爪向她招手。

“嘿，你这兰斯佬给我重视用词，甚么叫…”

“为了我的群众，我必须…”

-到吾之造物主身边来。

圣佑军外籍团的兵士们在圣城外立正站着，他们一动不动，悄悄地听着城墙上传来批示官的声音。

早该想到的，诸神长眠之地必定不会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