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无间风月[第6页/共7页]

“今后也不消服侍皇上了，味道大点便大点吧。咱家馋这口好久了。”

罗辛，是暮年江湖上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有人说他是心狠手辣的法外狂徒，有人说他是样貌丑恶的采花悍贼，乃至有人说他实在是个被负心汉丢弃的女子。但不管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和他比武的人都死了。

“蜜斯，您喝醉了。”另一道声音噤若寒蝉，仿佛是婢女。听那边的叽叽喳喳俄然变成了干呕声，美人幽幽一笑，气定神闲，对呆若木鸡的李桓道：“小色鬼，念你并非贵爵，不知宫中礼数，这回就饶过你，下去歇息吧。”

李桓毫不在乎，在魏公公的表示下翻开锦盒。内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娇小瓷瓶。

“你有才气杀他们，咱家不思疑这点。”魏公公打断了他，思路为门外之人的行动所发散。“但总会有人代替他们的位置。一个奸贼死去，又会冒出新的佞臣，接收前人的经历和经验，然后卷土重来。我能够奉告你，李家，王家，刘家，季家，白家，欧阳明…你能把他们都杀掉？那东宫里——林贵妃、刘贵妃，季贵妃，另有那些个嫔妃秀士侍女丫环，你也能一个个杀畴昔？”

“说这么多，意义就是我的统统行动都在你眼皮底下？”

“可惜呀，我老了。”仿佛隔了好久，魏公公收回一声感慨，“是了，我年青时就懂事，当年甚么都不争，甚么也不说，谁也不获咎。如此过了几十年，也确切在朱紫那得了几分薄面。现在我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只怕更加胡涂，指不定哪天就说些甚么获咎人的话来。李公子，你虽不讨巧，却也一片热诚，费了很多心机探听。罢了，此事便奉告你，也算咱家还了李府的情面。”

魏公公眼睛一眯，“李公子感觉呢？”

李桓攥紧拳头，没有吭声。

“可惜了，长公主虽英勇善战，却寡不敌众，传闻被俘后仍骂不断口，才落得个枭首示众的了局。”魏公公一边一字一顿地说着，一边细细察看着李桓的反应，“而镇燕关，本就缺衣少粮，将士们被围了四个月，饿了四个月，看到大汗卫队挑着长公主的首级和乌翎军的兜鍪叫阵，当场叛变了。兴宁侯弹压不力，目睹城门敞开，便带亲信逃了。”

“就你个宦官也配群情我师弟？”

“那李某便多谢公公美意。”李桓拱拱手，翻窗而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正对床榻的太师椅上。

李桓悔极，反倒沉着下来。他也清楚本身的身份，若不是剑仙的大弟子，一个小小李家，就是把全族的衬裤都当掉也换不来一张入宫赴宴的请柬，更别说与一众王公子嗣称兄道弟了。入宫今后，一起雕栏天井尽是古色古香、安插极其精美，就连宫中的奴婢婢女也都毕恭毕敬、极有管束，远非李府中的下人可比。打当时起，他便下定决计，要出人头地，要拼出一个爵位，总有一日要意气风发地站在长公主面前，再好好把彻夜没说出口的话说完。厥后他及冠时，已是江湖上小驰名誉的姣美剑客，而面前才子舞，耳内绕梁音，喉中神仙醉，都没再能让他沉迷半分。那额头上的一吻，照亮了他的很多苍茫时候，那些他成心偶然忘怀的过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