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会破晓的黑夜[第4页/共5页]

看来已经进入兰斯境内了，普利莫晓得，奥拉神国境内没有任何一到处统统杜松子的刺鼻香味。固然他只披了一条毯子，被冻得打了个寒噤，但劫后余生的冲动让他忽视了这点不快。

“走吧，不要看我怯懦的模样。”他反复了一遍，此次他的话语不再清楚有力，而是充满了哀痛与痛苦。他但愿如答应以骗过忠心耿耿的骑士们。他们会鄙弃他，鄙夷他，弃他而去…但当普利莫乌黑的眼睛掠过那一张张或年长或稚气的面庞时，却发明他们眼中没有惊骇和鄙夷。这就是他的羔羊们，他们恋慕着他。

“不！不！”他哭喊着，被一只筋肉虬结的庞大手掌捏住，带出了车厢。在深青色的天空下，他看到了它。暗淡的光铺洒在一件黑大氅上，照出了一个狼一样的长鼻子和几颗还挂着血肉的长牙。普利莫绝望地向它身边的那位圣殿骑士呼救，却只闻声铛啷一声。那骑士手中的长剑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他的手指、手、胳膊，最后是他的头。鲜血敏捷填满了四周干裂的地盘，而他的残躯则像被塞进了绞肉机一样，敏捷变成了一堆堆碎肉块。

那怪物在大主教收回惊叫前，用剑刃般锋利的爪子捅穿了他的心脏。疼痛，但只要一刹时。他的五感变得痴钝，然后渐渐消逝。利爪在肋骨下扭动、穿行的时候，心脏跳了最后一下。

车厢里的温度又降落了一些，本来该不竭供应热量的暖炉里现在只剩下一些余烬在有气有力地收回一点热气。如果不是因为行动仓猝，那炉子本该由起码两名仆人服侍的，这是教会给年青修士们分派的浩繁庶务之一。普利莫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悄悄敲了敲车窗，从一名圣殿骑士手中接过一壶苦了吧唧的热饮。那是一种被用来磨砺意志的饮料，质料取自圣城四周发展的草药。因为它有提神醒脑的服从，但却难喝到家的原因，一些年青的圣殿骑士会往内里掺点蜂蜜，让它的口感变得甜一些。普利莫皱着眉头抿了一口饮料，感受着一股炙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随后胃里升腾的暖意让他舒畅地收回了一声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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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知难逃厄运的普利莫并未将重视力放在那边，他的车厢上有甚么东西。他越眯起眼细看，它的表面就越恍惚。他确信就是那东西带领了此次行动，因为那东西的姿势就像是躲在高塔顶上的渡鸦，在等着饱餐一顿腐臭的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