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苦中作乐[第2页/共3页]

“我晓得塞连比这还冷，但我又不是塞连人！”他皱起眉头，望着深青色的天空，尽量不去理睬脚指传来的钝痛。

假定另有下次的话。

“别想太多，统统都会好起…起…啊嚏！”劳伦斯抽了抽鼻子，俄然打了个喷嚏，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他涕泪横流，看起来狼狈极了。

思念故乡？还是在追思旧事？劳伦斯不明白这首歌的含义，当菲丽丝用她凄婉动听的嗓音唱完最后一段，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或许她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女人，面对悲惨的运气和未卜的出息会在夜幕来临时堕泪感喟。劳伦斯固然听不懂歌词，却也感遭到深深的哀痛。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天下，既不晓得本身该做甚么，也不清楚本身能做甚么。想到这他长叹一声，悄悄摇了点头，回味起傍晚时坐在马车上慢吞吞地行过空空荡荡的郊野，当时有飞鸟成排飞过，快速掠过格外洁净的天空，消逝在远方。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为甚么坐着马车就变成了天下终末的观光？

“闭嘴！我没事。”

仆从们的表示都比他强很多，这让劳伦斯决计不能在罗恩面前逞强。又过了一会，车队翻过缓坡，停了下来。仆从们谙练地走下囚车，将粗陋的灰色帐篷挂在低垂的树枝上，把帐篷的角用大石块压住，在很短的时候内搭起了十几个帐篷。劳伦斯冷静在心底歌颂着留下了很多物质的佣兵们，他在一旁看着仆从们搭好帐篷，用红肿的手在雪地里挖出几个小坑，找了一些扁平的石头垒在外边，生起了火，不由得冲动起来。他急仓促地跑到火堆旁坐下，像只上了年纪的狗一样伸展着四肢，放松着将近抽筋的冰冷肌肉。一阵砭骨的北风袭来，让他又打了个颤抖，死死抱住毛毯伸直起来。酷寒已经给他留下了暗影，他发誓，今后在夏季出门必然要多带几条丰富的毯子。

车队沿着沃尔塔瓦河从中立之地向西行去，劳伦斯不断地跺着脚，双手紧紧裹在一起，试图遣散一些酷寒。固然那条陈旧的毛毯多少能抵抗一些风寒，但伴跟着夜幕逐步来临，凛冽的北风也渐突变得凌厉起来。

哀痛的菲丽丝搂着她的弟弟，在月光下唱起了一首轻柔而哀伤的小调民歌。固然劳伦斯不明白歌词的含义，但这并无毛病他在一边悄悄地赏识。陈腐、安静的抒怀调子和顺如水，让摇摆的树影也不再那么阴沉而缥缈。一些来自塞连的仆从也谨慎翼翼地插手了合唱，歌声遣散了暗中和酷寒，给劳伦斯留下了极其深切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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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看着劳伦斯的模样如有所思，他敏捷而沉默地分开，像个影子一样潜进了暗中的树林，转眼间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