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镜花水月[第3页/共5页]

嫁衣俄然立起，袖中伸出星纹锁链缠住古剑。当锁链绷直的顷刻，刘氏宗祠的幻象再次闪现。幼年的谭小枚从房梁跃下，手中的半块打扮镜映出将来画面：本身正将青鸾剑刺入刘玄后心，而剑锋滴落的血珠里裹着完整的镜月之匙。

打扮匣俄然炸裂。迸飞的碎片中，半枚带血的篦子插入空中。刘玄哈腰拾取的顷刻，整座镜阵俄然翻转，将他拽入铜镜深处。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二十年前的刘氏宗祠，瞥见三长老正用青鸾剑碎片，在婴儿后背刻下龙纹胎记。

地宫俄然陷落。刘玄随青铜棺坠入深渊，下方竟是浪琴山的镜像天下。这里的山体由无数铜镜拼成，每面镜子都映照着他与谭小枚共同经历的刹时。而在镜山颠峰，三百年前的圣女正对镜打扮，她手中的篦子沾的不是头油，而是暗金血液。

古庙俄然坍塌。刘玄坠入镜冢底层，这里没有铜镜，只要一潭静止的血水。水面上漂泊的母亲玉佩俄然沉底，从淤泥中托起完整的婚书。当他的指尖触及婚书时，血水俄然翻涌，凝成谭小枚的实体。

玉佩俄然碎裂。迸射的碎片中，三百道星光钻入刘玄的星纹。他面前的气象俄然分裂：左眼瞥见谭小枚正在镜中天下绘制星图，右眼倒是三长老的青铜傀儡在地宫重组。而眉心灼烧处传来的剧痛提示他，这场镜花水月的循环，才方才开端。

嫁衣俄然爆燃。火焰中闪现出青鸾剑的虚影，剑锋正指向阵图中心的命格交汇处。刘玄踏着血符前行，每步都踩碎一面铜镜。当第九面镜子碎裂时，他闻声虚空传来谭小枚的轻笑，那笑声竟是从本身眉心的星纹中传出。

“哥哥，该签婚契了。“她轻笑，腐臭的嫁衣下暴露森森白骨。刘玄的星纹俄然化作朱砂笔，在婚书落款处写下真名。笔锋收势的顷刻，整潭血水蒸发，暴露底部骇人气象——历代宿主的尸骨围成同心圆，中心石台上摆放的竟是合葬用的青铜棺。

星纹中的三百道星光俄然凝成丝线，将刘玄分裂的视野重新缝合。左眼映出的镜中天下里，谭小枚绘制的星图正与右眼所见的三长老傀儡产生共鸣——那些重组青铜傀儡的铆钉，竟是用历代宿主的胎发炼制的锁魂钉。

“这才是循环结束的前提...“刘玄的剑魂俄然明悟。他主动迎向幻象中的剑锋，在触及心口的刹时，星纹俄然爆裂。迸射的星光中，三百面铜镜同时映出同一个场景——七岁那年的祠堂暗格里，真正的脐带早已被替代成狐尾编成的剑穗。

眉心星纹俄然刺痛。刘玄的视野穿透碑文，瞥见地宫深处悬浮的青铜棺。棺盖移开的顷刻，他浑身血液凝固——棺中躺着的并非圣女遗骸，而是身着嫁衣的谭小枚，她心口插着的恰是青鸾剑缺失的剑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