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管事修玲[第3页/共4页]

修玲抬开端来，望了沈暮白一眼。那双逼视她的凤目凛冽非常，带着居高临下的威势。她顿时慌了神，身子又矮了一分。

“哎呀，几位大人！可都还是头一回进我这妇人的寝房吧？可羞煞人啦！”

“去莲花坞——”

“……该当不是胖的”，修玲尽力回想着，她低声道，“那人走动轻盈，不似身有肥腻。我觉着他瘦，乃至……瘦得有些骨节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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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

“那其别人呢？莫非他们都睡在你夹层地板下的暗阁里？！”

沈暮白悄悄点头，眼神微敛，似在思考。修玲的比划与描述，虽未几，却已足以帮他们缩小思疑范围。能于夜色中逼人搬尸、进退如风者，必非常人。再加上身高所限，能办此事者，长媛县内应当寥寥无几。庭中寂然，唯有陈曦的声线清冷如风，字字入骨。

处于乐坊三层的修玲寝房，就在雅室的劈面。

“稍安勿躁。我们且先去看看修玲的那间里屋。”

“你若持续杜口不言，不但此案难破，今后怕是还会有人枉死。你若真护着这乐坊，便该助我们揪出真凶。不然此地沦为藏尸之地，何人还敢来？你当这买卖还做得下去么？”陈曦说道。

“是我……的确是我将两具尸身从排污沟运入了乐坊。可……可我并非志愿！是那贼人执刀立于我的床前！我不过一介妇人，怎敢方命……我只求保命呢！”

“是……是谁……？怎会这般……”，修玲身子一抖，欲言又止，她感遭到本身的后背发凉，“但是坊里头除了我，旁人皆不得上楼寝息啊……”

陈曦缓缓推着轮椅跟上，临行前看了那修玲一眼，淡声道。

长街鼓歇，夜如墨泼。虽本日乐坊已经宣布闭门，灯火却未曾全熄。帷幔低垂处，模糊另有人声窸窣。

沈暮白却倚在几案前，指尖悄悄敲打着木面，节拍如鼓点。

沈暮白垂眸看她手势，沉着问道。

“是，是的。约莫矮了大人半个头。”

修玲神采煞白。

他的话带着寒冽，不包涵面。这招对修玲倒是有效，她是真的怕了。修玲昂首看向轮椅上的陈曦，踌躇着。

修玲赶紧报歉。

“就是！人美心善，又无能！”

瘫坐在地上的修玲，叹声连连，喃喃道：“这红缦命案一出，我早已不抱希冀。再查下去，难道惊了更多主顾？怕是这坊里迟早要关门了。”

世人入内，那一屋脂粉香气扑鼻，令人几欲作呕。此房极其华艳，帷幔绯红，铜镜敞亮。熏炉未灭，残香绕梁，几案上胭脂罐、绒花钗，俱是女子所用之物。墙角还垂着昨夜未解的罗衫，半湿未干，颇带旖旎之态。修玲觉得无人瞥见，用脚背一勾，将罗衫飞踢到了屏风以后，还嘿嘿笑着。全部房间似是都被胭脂腌过，一丝一缕，皆带着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