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萍水相逢的妖道[第3页/共3页]

明鸾心想，连常日里在宫中碰到的那些吹笛子的乐工也不能比。

侍从受命打断楼下世人即将做出的决定。

“我们先完成了端庄事要紧。”

“——等等，我家仆人也想与来者参议。”

那羽士回身就走，明鸾忙叮咛侍从追出去截住他。

转头问道：“本地可有哪些来得及去的景胜？”

“本日比的是君子六艺中的‘书’艺。”

“我没有，我是光天化日下正大光亮地，这幅字莫非不是娘子赠送我的？并且我也没有说字是我的。”

送亲的礼部官员恐怕迟误了拜堂的良辰嘉时，到开封前特地与赵国公陈明短长，请他向郡主转告，以后途中再不能多担搁，恐怕还得抓紧赶路。

本日明鸾是真正的微服私访，乃至未让本地官员伴随。

她乃至有种感受，此人就是那晚在东都洛水上碰到的吹笛人。

“明白日何人在吹笛啊？还怪好听的。”

明鸾正踌躇，远黛俄然说：“哎，他牵着驴走了，如果再不请他上来就来不及了。”

一层此时已围了很多人，站不下的便顺着楼梯站，直排到三楼去，只是不如楼下看得清楚。

明鸾边打扇边在内心悄悄骂了句“妖道人”。

游历江湖的意趣不就在于交友成心机的人，经历成心机的事么。

并且闲情轩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有游历至此长见地的，也有想在此博个名声的，更有人在此想交友一些驰名誉的儒林文人。

他也毫不客气，“娘子的口音像是西京人，前几日我们在东都的洛水上仿佛偶遇过，娘子观焰火时咏了首诗。”

雁鸾品鉴了会子，也是难以分出高低来。

堂中已悬四幅字，已经投过几轮筹，只是有两幅字并列第一，还未决出高低来。

明鸾感觉他更风趣了。

明鸾心想本身可来着了。

“高阳杞人忧，避商阳城东。”

“他收钱了吗？”

侍从早就跟店家刺探好了，听郡主一问，便答复道：“不知娘娘是想游河还是看贩子炊火？”

“浚仪八百载，两济渠水泓。”

……

“是想在士林文人里博个名声吗？”

“内个游方羽士！”

这回她也终究看清这道人的样貌了，毫不仙风道骨，一点儿也不像个削发人。

他语气之轻巧已经让明鸾设想得出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含着笑意了。

“现在肯这般端方写字的人太少了，要么夸耀技法，要么过量彰显气势，要么惯学大师，如此匠气古朴也是可贵。”

那羽士答道：“不是我的字，我代此人来比试，不知本日彩头是甚么？”

两幅字的笔迹、气势全然分歧，观赏的世人像蜂群一样又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