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了断[第2页/共3页]

棒梗站在冰面上，呼出的白气在眉梢结了一层霜。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工读黉舍的男孩，个个眼神凶恶，手里攥着三角刮刀、铁链和磨尖的钢筋。劈面的李援朝也没闲着，军队大院的少年们清一色军绿色棉袄，很多人手里握着父辈留下的战利品——日式军刀、美式匕首，乃至另有一把闪着寒光的马队批示刀。

吉普车上，李振华听着保镳员的汇报，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援朝缓缓抬起手，军刀斜指棒梗，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我们得有个了断。”

两伙人隔着十几米对峙，谁都没说话，只要粗重的喘气声在冰冷的氛围中交叉。几个月的打斗早已让他们之间的仇恨发酵成不死不休的怨毒，言语已是多余。

"；孩子如何样？"；李振华和秦淮茹同时站起来。

手术室的灯俄然灭了。主刀大夫走出来，看到李振华时较着一怔："；首长..."；

"；快！救护车！"；王所长的声音忽远忽近。棒梗感受有人把他翻过来，冰冷的金属扣住了他的手腕。

“操你妈的！”棒梗咬牙忍住，反手一刮刀扎向李援朝的大腿。李援朝闷哼一声，军刀猛地往下一压，刀背狠狠砸在棒梗的手腕上，刮刀当啷一声掉在冰上。

棒梗和李援朝两伙人再次来到什刹海西海，邻近年底，北风吼怒，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要塌下来。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刀子般刮过两伙少年的脸。什刹海的湖面早已结冰，冰层泛着青红色的寒光，边沿处裂开几道黑黢黢的裂缝，像是冻僵的伤口。冰层下，暗潮涌动，偶尔收回“咔嚓”的闷响，岸边的枯柳枝条在风中抽打，收回“噼啪”的脆响，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炸开，统统人刹时僵住。

李援朝握着滴血的匕首，神采煞白地站在原地——无边的惊骇敏捷把他给包抄。棒梗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踉跄着向后退。鲜血在惨白的冰面上洇开刺目标红，每退一步都留下血足迹。

下一秒，李援朝猛地一挥手，暴喝一声：“脱手！”声音像刀子一样劈开呆滞的氛围。

“噗嗤！”

群众病院手术室外，秦淮茹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死死攥着。

"；不准动！"；四周八方俄然亮起手电强光，冰面四周黑压压围满了公安干警。王所长举着喇叭厉声喝道："；把凶器放下！"；

"；正在群众病院抢救，传闻伤到了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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