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星轨下的信使[第2页/共2页]

顺风爬升的刹时，我俄然想起小满书桌上的电子迁徙图——那些跳动的红色箭头像极了人类了解的“航路”，却永久没法标注出现在穿透我羽轴的奥妙颠簸。云层下方是高出欧亚大陆的电缆，电流在金属中奔涌的磁场，与我翼尖捕获到的古星图轨迹奥妙共振。

穿过最后一片积雨云时，我的左边飞羽被闪电燎焦了三根。但爪间那串用萤火虫虎魄串成的项链无缺无损，每颗虫蛹里都封存着分歧色彩的极光。先人说朴拙的礼品要经得起九十九道风霜，我想这充足抵得上三十三朵木棉花的重量。

飞越长江时，我用心高空掠过气象局的雷达站。那些扭转的金属球正收回猜疑的嗡鸣，它们监测到我的飞翔轨迹与计算机摹拟的线路完整重合，却永久剖析不出羽毛间抖落的星尘暗码。

"；小满，该换药了。"；我用喙悄悄叩响瓷碗边沿。阿谁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立即放下英语讲义，捧着捣碎的艾草碎末跑过来。她总说我说话像时装剧里的大师闺秀，可五百岁的雨燕本就能化形，只是人类总把我们当作平常鸟雀。

北风裹挟着雪花撞在玻璃窗上，我的尾羽在暖气片旁微微颤抖。这是我在钢筋丛林里度过的第十七个凌晨，右翼的夹板让飞翔变得笨拙，但起码不再渗血。

三颗连珠的流星划过期，我的尾羽主动偏转十五度。这是《候鸟星经》里记录的“天璇偏移”，意味着火线将呈现垂直风切变。公然，两分钟后气流俄然化作无形旋梯，托着我滑入节流体力的高空激流带。人类气象卫星监测不到的透明通道，在我们眼中倒是缀满星屑的银色河道。

出发那日有彩虹高出天涯，我用心啄散了她的马尾辫。"；要记得给非洲紫罗兰浇水呀。"；回旋升空时，我瞥见她追着云影跑过三个街区，校服衣摆沾满了海棠花瓣。高空激流裹着咸涩的海风，我的尾羽在平流层划出美好的弧度，爪间紧攥着从她功课本上撕下的卡通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