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瘸腿青蛙[第2页/共6页]

虎王颈后的毛竖了起来。他嗅到伤害却不是来自面前这个残废——地底的沼气正在构成旋涡，败北的落叶下传来蟾蜍毒液蒸腾的酸味。当他想后退时，前掌已经堕入冰冷的泥浆。

"王，西麓发明麋鹿群。" 母虎霜影的通报被喉咙里发作的星芒打断。雷霆惊惧地看着朋友咳出闪动的碎骨——那些本该在昨日被他咬断的箭木刺，现在正裹着星官蛙的透明卵膜。

十年后的某个春夜，游历返来的幼虎们目睹了长生难忘的画面：年老的雷霆卧在星台上，浑身缠绕着萤火虫构成的延寿星轨。在他逐步冷却的躯体旁，阿斑的星灵正将虎王最后的呼吸绘入猎户座。重生的虎族首级抬头长啸，她耳背的芦苇徽记与星斗共鸣，在天幕投射出三百年前星官蛙赠送虎族的原始星图——那上面没有谩骂与复仇，只要效露水标记的共生左券。

阿斑就是在这曲调中踏着雨幕而来的。他背上的九曜纹章照亮全部洞窟，每道星芒都刺穿一个虎族先祖的罪过。当青蛙跃上雷霆颤抖的脊背时，虎王瞥见本身殛毙过的统统生灵正站在星官蛙群火线——云豹的眼眶里开着星芒花，彩龟壳裂缝中流淌着银河。

虎王现在正猖獗啃咬前掌的淤泥，那些池沼深处的污物渗入他的爪缝，在月光下闪现诡异的星芒。更可骇的是他总能闻声阿斑的声音在颅骨内反响，那些在决斗夜听过的星象预言，现在正用陈腐的兽语重述他家属的血债。

树蛙们没重视到，每当阿斑说出预言，雷霆额间的北斗伤疤就会闪现对应的星象。而在池沼最深处的盲龟洞窟里，陨铁片上的陈腐血痕正在减退，取而代之的是阿斑背上那圈逐步完整的九曜纹章。

阿斑的蹼爪抚过莲叶上干枯的星痕。昨夜他回绝了盲龟为他剥离最后一缕星力的发起，那些在雷霆血脉中净化过的谩骂，现在正在他脏腑间开出一簇簇冰晶花。当西南风卷来虎族新酿的星莓酒香时，青蛙俄然狠恶咳嗽，吐出三颗裹着虹光的陨星种子。

"他们在你骨髓里产卵了。"池沼深处的盲龟俄然呈现在雷霆的梦境，三百岁老龟背甲上的星轨正与虎王瞳孔里的血丝相连，"每代虎王临终前都会吐出星斗蛙卵，这是守夜人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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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阿斑在星官蛙坟场上蜷成一团。九曜纹章最后的流光渗入菌丝收集，全部池沼俄然飘起翡翠色的星雨。每一滴雨珠中都闪现出陈腐的画面：初代星官蛙教虎族辨识药草，雷霆的先人为护崽母鹿调剂打猎区，另有阿斑祖父在大水顶用星力指导幼鱼洄游。

雷霆从喉咙深处滚出闷雷般的嗤笑，爪尖勾起青蛙甩向比来的桤木。阿斑在空中调剂姿式，受伤的后腿在树干上蹬出带血的黏液。当他顺着藤蔓滑回原地时，背上的星图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