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瘸腿青蛙[第4页/共6页]

"求您..."向来暴戾的虎王第一次收回幼崽般的哭泣，他金缎般的外相正被星火灼出焦黑的坑洞。亡魂们却收回空灵的鸣叫，岩壁上风干的星蛙标本俄然个人收缩，它们的鸣囊震惊出陈腐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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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现在正猖獗啃咬前掌的淤泥，那些池沼深处的污物渗入他的爪缝，在月光下闪现诡异的星芒。更可骇的是他总能闻声阿斑的声音在颅骨内反响，那些在决斗夜听过的星象预言，现在正用陈腐的兽语重述他家属的血债。

当第一缕霞光染红池沼时，阿斑终究完成了新的星图绘制。桦树皮上除了通例气象标记，还多了串用血珠画成的九曜轨迹。在他看不见的西北方，雷霆咬断了本身缠着鬼藤的尾巴——那些意味光荣的战利品，现在正化作灰白的星尘飘向池沼。

"池沼之主向丛林之王问安。"阿斑将身材压进潮湿的淤泥，凸起的眼睛却直视着对方瞳孔里跳动的杀意。他触到地底传来的震惊，那是池沼在雨季到临前最后的脉动。三只萤火虫落在他残破的脚蹼上，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阿斑瞥见芦苇丛狠恶摇摆，惊飞的夜鹭像散落的珍珠掠过甚顶。当那双虎魄色的眼睛在暮色中亮起时，整片池沼的水纹都窜改了走向。新晋的丛林之王踏碎岸边的香蒲，金黑相间的外相上还沾着云豹的血。

"要变天了。"老吉鼓励腮帮收回沉闷的咕哝，充满疙瘩的后背排泄防备性的毒液。阿斑用蹼爪按住翻飞的树皮，凸起的眼球倒映着紫薇垣方向忽明忽暗的星斗。他的右后腿在客岁雨季被苍鹭啄伤，现在正不天然地伸直在石块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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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青蛙阿斑第一次见到虎王雷霆时，正趴在那块长满青苔的圆石上记录星象。池沼深处蒸腾的雾气漫过他茶青色的背脊，带着腐殖土气味的晚风掀起他记录星轨的桦树皮，惊醒了正在打盹的蟾蜍老吉。

树蛙们没重视到，每当阿斑说出预言，雷霆额间的北斗伤疤就会闪现对应的星象。而在池沼最深处的盲龟洞窟里，陨铁片上的陈腐血痕正在减退，取而代之的是阿斑背上那圈逐步完整的九曜纹章。

而池沼深处的盲龟，终究咽下了含在口中三百年的陨铁。在他永久闭合的甲壳内层，新增了两枚并排的星纹：一枚是青蛙执笔绘天的剪影，另一枚是猛虎瞻仰北辰的身姿。

三个月后的星夜，当阿斑在圆石上记录紫微垣意向时，瞥见对岸山崖有金黑身影在仿照他调剂观察角度。雷霆残破的左耳上缠着星纹芦苇，正用虎爪在岩壁描画奎木狼星的轨迹。在他身后，三只幼虎正在追逐被星芒标记的萤火虫——那些光点终究会指引他们找到最丰美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