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洗锅水泼出个新人生[第2页/共3页]
柴堆里传来窸窣响动。小满捧着豁口的陶罐蹭过来,里头晃着浅金色的液体。
“小姨,昨儿李书记是不是夸您思惟憬悟高?”她俄然开口,声线还带着高烧后的沙哑。
身材比脑筋先动。
“援助社会主义扶植,不要票!”江晚渔捻开半颗丸子,酸甜香气勾得男人喉结转动。
面缸里扫出最后半碗玉米面,异化捣碎的山查泥揉成团。野蜂蜜替代白糖,陈皮粉裹在外层。当第一颗山查丸滚进油纸包时,久违的体系音俄然炸响——
酸涩猛地冲上鼻腔。江晚渔把两个小脑袋按进怀里,药膳师的嗅觉却在猖獗运作——蜂蜜里混着陈皮和炒麦芽的香气,清楚是消食健脾的古方配伍。
江晚渔就着月光细看,竟是半罐野蜂蜜。这个季候要掏绝壁上的岩蜂巢,原身影象里,父亲就是采蜜时摔下......
江小鱼俄然扯着嗓子嚎哭:“前天还见表哥偷吃鸡蛋糕!我要告发他吃苦主义!”小满适时打了个清脆的嗝,呕出半口混着野菜的糊糊。
“晚渔啊,过继到我家才气吃商品粮。”赵红梅吐出瓜子皮,丹凤眼斜睨柴房:“还是你想带着两个拖油瓶住牲口棚?”
江晚渔摸到后腰别着的铁勺。这是原身停学后在公社食堂打杂顺返来的,木柄被磨出包浆,现在贴动手心发烫。
“赵主任要带我们忆苦思甜呢!”江晚渔嗓门清澈得能传二里地,“您亲身树模如何睡柴房吃糠咽菜,社员们都该来学习!”
“择日不如撞日。”江晚渔抓起铁勺敲响珐琅盆,清脆的撞击声惊起院外槐树上的麻雀。
俄然,巷尾传来哨声。人群炸开的刹时,她被人拽进板车底下。竹篓翻倒,山查丸滚进污水沟,腰间却多了团温热的油纸包。
1975年春,赣北红旗公社。原主父母为抢救公社粮仓遇大水身亡,留姐弟三人守着家传的青砖院。面前叉腰骂街的恰是原主舅妈刘大脚,而真正的主谋——在公社当妇联主任的小姨赵红梅,正倚着门框嗑瓜子。
男孩眼神躲闪:“就、就前街孙老头给的药渣......”
胖妇人瞳孔骤缩,拽着赵红梅落荒而逃。江小鱼窜上门闩的刹时,江晚渔瘫坐在灶台边,掌心满是指甲掐出的血痕。
刘大脚还想说甚么,江晚渔俄然抬高声音:“舅妈,表哥顶替纺织厂名额的事......”
隔壁王婶探出头时,正瞥见江家丫头攥着妇联主任的手往《过继书》上按,两个小的抱着革委会发的《语录》抽抽搭搭。
“死丫头装甚么晕?从速按指模!”
原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