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恩义不复[第2页/共3页]

那帮人蠢到家了才会在没瞥见裴长卿人头面前就付出代价，不知沈凡安现在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凡安道：“裴长卿人头换来的。你猜的不错，我是筹算将他杀死在这处所。只是现在我已没了这筹算。归正此事除了他们也只要你晓得，你也不会奉告裴长卿，那我何不接着当禁军统领？”

瓷瓶掉落在他身上，收回清脆声响。顾舒崖盯着瓷瓶，看到上面还沾着血迹。

“我的职责只是庇护裴长卿，为了明哲保身，不该多管闲事。但你看来是下定决计要管这闲事，那我就顺水推舟，帮你一把。”

顾舒崖声音干涩：“你……你要去那里？如果是去找裴长卿…找殿下，我和你一起——”

他渐渐展开眼，瞥见刀锋横在本身面上。再向上看去，沈凡安俯视着他，神采变幻不定，双目遍及血丝。

他低声说：“罢了。”

如果裴长卿真的死了，顾舒崖总另有很多余地，但沈凡安是不管如何都会被问责的。能留住性命也是期望。

“不必谢我。”

轻得仿佛一声感喟，重得仿佛一声诘问，数年的工夫，多少爱与憎，都稀释在这浅浅的两个字中，从口中吐出，渐渐消逝于夜空。

此事连他都没查出来。如果不是沈凡安奉告他，结果不堪假想。

顾舒崖胸口闷痛，只见他收回脚，向后退了几步，抬手一抛。

顾舒崖愣在原地悠长，右手捏着的那药瓶，俄然重若千钧。

顾舒崖看不清沈凡安的神采，只听他渐渐吸了一口气：“……被你等闲两句话，竟然叫我这般气愤。若在这里杀了你，那可真是白搭工夫。”

倘若只要这句话，像是有怨，那也还好。但是沈凡安设了顿，却又诚恳诚意地说道：

“山高路远，顾捕头，保重。”

“感谢，阿——”

沈凡安语气反倒安静，乃至有些暖和。但是顾舒崖的脸本来已经毫无赤色，现在却变得更白了。

“气力不算太强，名声却响，都是当年抵挡魔教的义士，倘若清闲楼被屠的动静在侠英会上放出，你猜欢乐教的人能不能留全尸？其他门派，彻夜恐怕也会流点血。”

“最好再有个满门被屠的捐躯者，才好煽动武林人。那群人选中了‘清闲楼’。”

沈凡安长剑一甩，衣袖便断裂一角，飘飘悠悠落在顾舒崖脚边。

沈凡安语气渐渐安静下来：“这是药。用来治你的伤。”

“甚么……你在说甚么？”

顾舒崖盯着他，只见沈凡安脸上戾气全无，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却让贰心安很多。

“这药能修复经脉，每旬日服一次，你的状况会大大改良，需求的内力没有那么多……只要找人按期与你运送内力，过个几年就会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