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夜天衡（下）[第1页/共2页]

“……我晓得，”耳边传来沙哑的、带着些许委曲的呢喃声，“委曲阿涣……再……等等我，等一等我……”

“做了一个恶梦，睡不着了……想来看看您。”林涣顿了顿，又问道，“钟离先生，您也……一夜未休？”

林涣垂眸，粉饰住目光中透暴露的哀意，她又想起上半夜的那场恶梦，说实话，面对当事人，她实在不太敢问究竟产生了何事。因为……她有些惊骇从那双眼眸中读到阿谁她不肯面对的结局。

但这并不首要。林涣未作逗留，径直朝后山的方向奔驰而去……进城后只仓促一瞥，便晓得，那小我不在宫殿里，也未曾歇息……不过，她晓得该去那里找他。林涣抿紧唇角，足尖轻点，跃上楼顶，抄最快的直线朝着天衡山最高处的方向飞掠而去。

林涣笑了起来，摇点头道：“无妨，无妨的。阿涣晓得先生繁忙……没事的，我去跑这一趟，早去早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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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似后知后觉般摇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腔调带着些许无法与歉意。

不断歇地赶回璃月港，进城时已至后半夜。现在城中，灯火已然沉寂，人们皆已入梦，天气还是暗淡，倒显得现在林涣的复苏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

“不过，你能如此来看我，能在此时陪在我身边……阿涣，我很欢乐……感谢你。”他的腔调，比平常更显柔嫩，带着一丝浅浅的温度。

钟离昂首望向渐亮的苍穹，晨光透过树木的裂缝投射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二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身边娇小的女人，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衣袖，灵巧而果断地奉告他，即便他将璃月置于她之上，她也情愿一向伴随在他身边，且无怨无悔。

林涣被他抱得很紧，能够感遭到被那暖和度量所包裹，从另一边通报而来的炙热体温。她闭上眼睛，靠近钟离怀中，细数着耳边一下又一下如擂鼓般的声响，亦伸手缓缓回拥着他，悄悄地、一下下地拍拍他的脊背，予以安抚。

登上山顶，只见有人影鹄立在绝壁边上，脚下便是璃月港。他的背影挺直，可贵见他身着乌黑的神装，长袍随风翻飞，仿佛已独安闲此站立好久。林涣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轻手重脚地渐渐走到他身后不远处，低声说道：

“嗯，先生……阿涣在，一向、一向都在。”

钟离先生沉默好久，道：“嗯……以遍及理性而言，魔神无需歇息……”

“钟离先生……若感觉有些怠倦，不必逞强……”林涣踌躇了一阵，轻声唤他，又上前一步，谨慎翼翼地牵住他的衣袖。“若临时不想回倚岩殿……先生可愿陪阿涣一同去沉玉谷逛逛？先生不是想喝沉玉谷新上的春茶么？有甚么是不能亲身去一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