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月华如砂，磐岩有情[第1页/共2页]

她声音清凌凌落在月光里，"不是'被留下'，而是'被拜托'。"

第360章 月华如砂，磐岩有情

鎏金纹路寸寸崩解，钟离怔望着掌心残存的银绒毛。昔知已蜷回他膝头，呼噜声震得月光碎成流萤："以是先生别怕，昔知不会俄然消逝的…毕竟全提瓦特......"她爪尖勾住他衣衿，梦话染着糖霜，"再寻不到比先生膝头更暖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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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涣。"岩纹忽化作鎏金沙瀑，裹住她欲逃的爪子。这个尘封好久的名字，现在像往生堂檐角最重的铜铃，震得地脉都在嗡鸣，“你老是如此。畴前是，现在亦是。当时我需以璃月为重，很多事没法秉公，很多情……亦没法全然顾念。你为我分担，众仙亦以性命相托。我未曾言谢，却也一向铭记于心，万不敢有涓滴健忘。而你最小，却也甘心为璃月，为挚爱亲朋赴汤蹈火！可现在，你已非当年之身，另有累累伤痕未愈，又何必再将本身置于险境？”

"稻妻城的雷樱......该是开到极盛了。"昔知的声音轻得像枝头将坠的绯樱，"天领推行与愚人众勾搭，而愚人众那方亦内部排挤。小羽那孩子一向未曾复书与我，他为庇护万叶的朋友被雷电将军斩断一臂，现在身陷危境亦不知是否安好。阿荧稻妻之行凶恶……先生，可否允我......"

"您总笑我贪睡，"毛团歪头蹭过他掌心，尾尖卷起凉透的青瓷盏，"可您不也老是守着冷茶，夜读至天明？"

书卷合拢的轻响惊破沉寂。钟离的指尖抚过她耳背颤抖的绒毛，惊起细碎星尘："彻夜倒是醒得久些。"

月光如银绸漫过窗棂，在钟离膝头织就霜色波纹。昔知蜷作雪色毛团，尾巴尖儿像银丝编织的节拍器，跟着古籍翻页声悄悄摇摆。倏忽间，那抹疏松的银尾扫过檀木案几，带起一缕甜睡千年的琉璃百合暗香——恰是归终当年栽在倚岩殿廊下的那株。

茶汤波纹荡开，映出归终执盏的虚影，袖间流云纹正跟着笑靥漾开："摩拉克斯，何时学得品此人间苦茗？"

昔知尾尖的雷樱寸寸碎裂。她瞥见戎昭的银枪刺穿雨幕，血珠凝在夜瑾颤抖的睫羽；瞥见浮舍坠入层渊时，魈的悲鸣震碎和璞鸢的锋刃；更瞥见钟离抚过少年初顶时，金芒如星屑从指缝间流逝——那双手移山凿海，也封印过若陀，现在却在她的绒毛间微微颤栗。

岩纹如波折自掌心疯长，瞬息缠上她粉色的肉垫。昔知惊觉那亘古暖和的手，现在竟冷若层渊寒玉。"千年前若陀诘问我——"钟离的嗓音沉入月色深潭，"'保护者最深的惊骇，是刀剑加身，还是江山颠覆？'" 他指尖抚过她尾尖雷樱，鎏金瞳中倒映着南天门赤色的傍晚："不过是看着首要之人燃尽生命，本身却要独坐神坛，数尽春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