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特供版（4）[第2页/共2页]

卯时的晨露还在檐角打转，布偶猫已经蹲在了胡敬的头顶。老堂主晨起束发的手僵在半空——那对乌黑的猫耳正从他霜白鬓角两侧支棱出来，随呼吸一抖一抖，活像往生堂屋顶新装的避雷针。

“爹爹接住我！”猫崽形状的林涣从云端扑下来，把他砸进疏松的绒堆里。梦中的雪竟是甜的，化在舌尖是杏仁豆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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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行知扒着门框憋笑憋出内伤，俄然被飞来的猫团砸了满脸。布偶猫借力弹向回廊，尾巴尖勾着父亲的翡翠扳指，在晨光里划出夺目标青金色弧线——

"；父女情深，毛茸为证"；

实际中的胡敬俄然被踩醒。布偶猫正用肉垫拍他脸颊，尾巴上卷着湿漉漉的《安魂曲》乐谱——窗外暴雨如注，小猫不知何时叼来了统统怕淋湿的文籍。

慧心牵着小小瑾，肩膀上长生蛇尾卷着吸尘法器冲出去时，瞥见某位老堂主正对着氛围傻笑，髯毛上还粘着两撮猫毛。

"；阿涣。"；胡敬对着铜镜感喟，"；为父本日要主持海灯节祭典。"；

胡行知憋着笑递上琉璃镜。镜中的老堂主顶着浑身猫毛，肩头蹲着的布偶猫却变幻出林涣少女时的虚影，正密切地贴着父亲脸颊。往生蝶们俄然个人振翅，在晨光中洒下星砂凝成的字句：

"；这可比蒲公英费事多了。"；胡行知战术笔疾书，试图用阵法收拢漫天飞舞的绒毛。布偶猫却蹲在房梁上歪头看他，爪尖一勾，刚集合的绒云又"；嘭"；地炸开。

戌时的更鼓敲过三巡，胡敬书房亮着可疑的暖光。

半夜时分，布偶猫蜷在胡敬枕边打呼噜。老堂主梦见本身回到二十年前的阿谁傍晚——雪地里那团发光的不是缩成一团的小神仙，而是个某个庞大的熟谙绒毛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