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辞冰雪，为卿独热[第2页/共3页]

当夜，夭夭令小桃往藏麟斋送去了两套内穿的新样冬衣，布料是厚密的浅灰色上等暖缎，内里则垫了薄薄一层鸭绒，老赵试了试，公然轻软温馨，非常合体。小桃说，这是郡主娘娘两日前拘了十来个针线上的人，催着日夜赶工方才做得了两套，现在怀化将军出兵去雪山恰好用上。

雪山一役后，蒙兀室韦元气大伤，其残部被赶入大鲜卑山西麓的密林深处，兀咄部近乎全族毁灭。至于那希冀坐收渔利的契丹人，最后被老赵和完颜茂林联手包了饺子，伤亡了小半人马便吃紧退回了辽阳。雪山完颜经此一战，不但获得大量的妇女、牛羊，地盘亦整整扩了两倍不足；老赵搂草打兔子，乘机占了清源与柳河两地，与白山北麓的江源县连成一片。至此，白山黑水之间，再无权势能伶仃对抗雪山完颜、通化与白山部的计谋联盟。

将军府的学塾未进腊月便闭了馆，给学童们放了两个月的冬假。“因材施教”的张如宾张先生又分外给她留了大量的暑假功课：不但要背完整本的《诗经》，还要誊写十卷前朝李善注过的《昭明文选》。夭夭每日除了耐着性子背书、抄书外，还要措置白山来的公文。她白山部的马队自打装备了新型弩箭，战役力飙升，穿戴兽皮、背着老式弓箭南下抢粮的东海女真哪是敌手，刹时被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

唐天成三年的夏季过得很不平静，因为气候过冷，那一条浑江水冻得如一条冰龙普通卧在银装素裹的白山边上。自入了腊月，不事耕作的少数民族们便为了争夺牛羊、粮食等糊口物质打成一片，连常日里与世无争安耽渔猎的东海女真部也插手了战局。因而，刚升了怀化将军还没把兵符大印焐热的老赵，率兵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只每次出门前，都再四叮咛夭夭不要等闲踏出府门，想进城便等他返来；一贯另留了已升为校尉的汝元、予京专门在家守着她。汝元不得出门发挥，便常常大冤种普通地拿眼睛偷偷瞧她。

公然，任老爷子说的好：战役是打出来的！

老赵喝完了茶身上暖了很多，又被身边暖笼子的热气一烘，不觉昏沉欲睡；又想着老爹在嘉乐堂说的那些话，他又不傻，天然猜到话里的一些意义，因而看着守在身边的女孩儿，摸索着说道：“你为我做的衣服我穿了，非常温馨。”见她面色微红，强作平静地答了一声“天这般冷，应当的”，便心中了然。想想又笑着说道：

快到冬至的时候，雪山完颜部的茂林王子使了一只黑翅金雕往将军府送来一封加急求援信：五日前，蒙兀室韦人悄悄勾搭了女真兀咄部来犯雪山，打了几天后，在辽阳郡驻守的契丹人也搅和了出去，由康王亲身带兵，希冀做那捡便宜的渔翁，趁机一举灭掉完颜部和兀咄部，和东丹国连成一片。眼下完颜部堕入苦战将近不敌，要求怀化将军派兵援助。老赵接到这封信时方才巡了第二遍城回到藏麟斋， 眉毛胡子上的冰碴子还没有暖化，就扛着老鹰大踏步去了嘉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