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第1页/共3页]

张芳慧用罗帕压了压唇边出现的酸意，“幸得姑父宽大漂亮，不然我这几日竟是迟来的孕吐，真真儿的折磨人了。”

回到碧落斋，张芳慧正与李嬷嬷正在策画回程的事情，李嬷嬷细细说来，“奴深思一起艰苦，不如再过几日，捱过你这害喜之症再走不迟。现在气候也不好，不是炎热就是大雨，较平常之日赶路更加盘曲。”

萧北短叹一声，“姑父所言极是，只是想着出来也是好几个月，此番恩科落榜，心头也有些郁结难消——”

“何况也不止你伉俪在此，淩白兄妹自要住在年后。本年他上了榜，来日殿试，如果能得个二榜进士，是留在都城研学还是外退隐进，也是年后才气见分晓。”

长辈鼓励，萧北不敢不从。

“天然好过。”

萧北听闻，立时躬身作揖到底。

裴渐表示萧北落座，“我兵马戍边，杀敌无数，恐也是是以，府上子嗣甚是残落。死去的见多了，现在老了，倒是想看看幼儿初生，你伉俪好生待着就是。”

“淩白聪明细致，才学不凡，孩儿与他一见仍旧，姑父放心就是。”

“就拿你我比如，你畴前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倒是说说，凭着哪一条，我会说不记恨就不记恨了？”

长辈叮咛，萧北思来也只能服从。

“府上空寂，你伉俪自管住在碧落斋，平常之事寻你长姐就是。都是一家骨肉，莫要起了客气疏离之意。”

“嬷嬷说的是，一会子四郎返来，我与他筹议一番。”

隆恩书院时而会有大儒讲课，但机遇可贵，裴岸也差人问了，只说不招。

“观舟生性豁达，也看不上她星星点点中馈事物，常日里待她也未曾失了礼数，可恰好就是横看竖看都不扎眼，暗里我也问了岸哥儿，他也点头说是不知。”

“姑父谆谆教诲，孩儿铭记在心，只是内人张氏有了身孕——”如果留下，就该在府上出产……

“胜负乃兵家常事。你年事不过二十不足，光阴恰好，不必因这一两次落榜失了志气。”

张芳慧扶着小腹，来回轻抚，“长姐现在与观舟愈发合不来，我这个做堂弟妹的也不好很多了嘴，说来大嫂早些同我说过，这府上只要长姐莫想不明白，她日子好过着的。”

想不到姑父早想到这里，感激之情自不必说，裴渐由衷笑道，“四郎故意替你筹措，何如他现在在翰林院，也没甚么人脉。江不疑不喜他过早驰驱情面来往，倒不如我替你问一句。”

“这倒是！”

“柳直先生既在都城，你平常得空，多去看望一番。他这平生虽不走科举之路，却学问赅博气度开阔，教诲你几句，只会受益匪浅。”

萧北听之，疑虑更添，“到底是个甚么？难不成是畴前去日长姐与姑母苛责观舟之事儿，可这大伙儿都晓得，观舟也提过，只说翻畴昔，不再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