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页/共3页]

祸事，常常就在最完竣时到来。

裴岸无法低头，“那父亲学着二叔，寻山踏水，图个洁净。”

还是裴渐带着裴彻从边关赶了返来，长辈之间达成了甚么，全然不知，只从那一天后，裴岸与裴彻随父亲糊口，父母二人，完整分裂。

可下一刻，裴岸又没了踪迹。

裴渐老泪纵横，看着面前跪着的儿子，“这府上，你二哥还当不了事，你才方才振翅高飞，就是你长姐那边，世子体弱多病……，桩桩件件，半分不由人。”

裴岸昂首，“如若父亲难以开口，不如让临河同我说来。孩儿此后要走的路，不惧这些。”旁人看他裴岸，国公府嫡出四子，顺风顺水，少年得志，成了最年青的进士。

她恨这个从她肚皮里蹦出来的小贱种！

而裴岸与母亲萧氏，也仅仅只是保持大要的母慈子孝。

到时候，他去寻阿谁不幸的三儿。

裴渐双手捂脸，非常痛苦，“你母亲奉告芳儿，彻哥儿是因为她的一番劝说，才落到了涧水房。”

可真正二人坐在一处儿，三句话必定翻脸。

这是存了死志。

她恨这个幺儿。

裴岸痛心不已，如此两败俱伤，得来甚么？

与他相依为命，了结残生。

想到面前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知贰心中痛苦，裴渐又有了几分欣喜，他亲手扶起裴岸，“芳儿一去，为父心生倦意，可转头看来那里就到了放下的境地。罢了——”

好久以后才绝望说道，“为甚么生下你时，我却心软没有掐死你！我已有两个儿子，你真恰是多余。”

她贵为萧氏嫡出长女，却心狠手辣。

裴岸嗤笑，“好啊，你发誓，如果姨娘是你遣人下毒诛杀，那就天降公道雷，取了你亲儿的性命去填，你敢吗？”

裴渐寂然笑道，“这府上，我护不住沁儿，护不住彻哥儿，现在连个芳儿也失了性命。岸哥儿，你感觉为父另有活着的需求吗？”

“你晓得了也不好。”

——中毒而死，最后查到一个丫环身上，丫环豁出去撞柱而亡，来了个死无对证。

见他问及，裴渐点头。

十岁的裴岸带着个半大小厮，偷偷跋山渡水回到都城，入了国公府第一件事就是奔到萧氏跟前，梗着脖子直言不讳，“是你杀了她！”

裴渐渐渐点头。

萧氏恼羞成怒，又是重重一记耳光，“管甚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庄沁心短折，于我何干？”

裴彻出过后，母子之间连这点面上和乐都做不到，萧氏永久只能鄙大家或旁人跟前表达对裴岸的思念、体贴。

事情闹到这个境地，萧氏却在内屋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二位兄长替我诛杀了这小牲口！”

“父亲不必如此悲观，现在虽说府上还离不了父亲的庇佑，但总能得一片清净之地，不如……”说到此处，他狠下心来，“把母亲送到别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