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然拒婚,命悬一刻[第3页/共4页]
望着那被搅得一片狼籍的书房,书册散落满地,桌椅东倒西歪,墨渍好似狰狞墨蛇蜿蜒于砖石之上,往昔的安好高雅荡然无存。
她抬手拭去额角汗珠,呼吸仍带着激斗后的粗重,心中几次思忖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神采愈发冷峻。
谢淮钦顿觉如遭雷击,满心都是绝望与无法,本觉得解释一二能躲过此劫,未推测还是没能逃脱这运气坎阱。可事已至此,抗旨已是再无能够,只得咬着牙,强压下满心惶恐与焦炙,叩首谢恩:
“岂料,竟使出这般暗中令人偷袭的手腕,当真令人齿寒。”
浩繁目不识丁的百姓们,眼巴巴地望着衙役,眼神中尽是猎奇与等候。
丞相宗子李承泽,本正悠然于天井赏着新绽的繁花,闻得贩子流言、朝堂那一出赐婚闹剧后,刹时面色涨红,好似被扑灭的火药桶,肝火冲天闯进正厅,手中把玩的折扇“啪”地被攥紧、折损,咬牙切齿道:
“我定要为郡主出这口恶气,毫不能任由这等狂徒肆意妄为,辱了郡主清名。”
谢淮钦在混乱中瞅准机会,绊倒一侍从,夺过其棍棒,抖擞反击。
“罢了罢了,今后定要多防备着。”
话语刚落,人群刹时沸腾起来,如炸开的油锅。
“现在这等功德竟落在了谢淮深头上,真真是羡煞旁人!”
“朕之爱侄女善祥郡主,聪明纯熟,德才兼备,自幼深得朕心,今特将善祥郡主赐婚于谢淮深,望二人伉俪敦睦,共效于国。钦此!”
朝晖洒落金銮殿,早朝的议事声垂垂消逝,但是一份赐婚旨意却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波纹,敏捷通过文书通报至都城的各大衙门。
“哼,”天子终究突破沉默,鼻腔中轻哼一声,声线里还残留着几分严肃余怒。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谢淮深的羡慕之辞。
说出这番话时,声音虽极力安稳,却仍透着难以粉饰的颤意,双手藏在袖袍下,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李承泽却兀自肝火难消,胸腔狠恶起伏,攥紧的双拳因用力指节都泛白,似要将那无形的“仇敌”捏碎在掌心。
“朕念你所言,倒也有些事理,一片忠心为国之志,听来不似作伪。”
茶社里,酒坊中,人们议论的话题皆是这桩赐婚之事,仿佛全部都城都沉浸在一片对这对新人的祝贺与恋慕当中。
谢淮钦缓缓起家,退回朝臣行列,身形看似安稳如常,实则双腿发软,如同踩在棉花堆上,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我在朝中并未结识些许人也,”她低声呢喃,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侍从们见事已败露,却仍不断念,仗着人多,破门而入,棍棒挥动,直取谢淮钦。
“可如是树敌,也应当早在我来都城之日就脱手,”她眉头舒展,眼神中尽是迷惑。“怎会才被拒婚,夜晚就有人来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