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青丝蘸白雪[第2页/共3页]

"前辈在写甚么？"

每根削发都化作因果线，在雪地上织就赤色棋局。他坐在琉璃山崖最高处，看着劈面逐步凝实的虚影：那是正在与本身对弈的**安，棋盘用九百九十九具骸骨的头颅垒成。

"你提早了三百年。"**安落子天元，棋子竟是宁姚的断剑，"天道裂隙接受不住这类程度的因果窜改。"

时空崩塌的轰鸣声中，陆沉抓住那根窜改轨迹的红绳。当他被甩出时空乱流时，手中多了一枚带血的剑镡——恰是宁姚本命飞剑缺失的部件。

"宁姚的剑穗可还顺手？"古佛指尖缠绕红绳，绳头系着陆沉的心脏，"当年**安用这缕因果线钓你入局时，可曾说过它的来源？"

陆沉提着灯笼走进倒悬山典狱司，铁栅栏上挂满人皮灯笼。每颠末一盏灯，灯罩上就闪现他某世循环的死状：偶然被飞剑穿心，偶然遭雷劫劈顶，比来一世竟是老死在青冥天下道祖殿。

"现在换我救你了。"

陆沉并指为剑，斩断红绳的顷刻，九百九十九盏青灯齐齐炸裂。灯油倾泻成河，河中闪现**安与宁姚在归墟绝顶的对话：

陆沉昂首时，残碑大要出现波纹。他瞥见崔东山在波纹里的倒影竟是女相，眉心一点朱砂与宁姚的鲛绡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那些飘落的红雪在触及獬豸角时，都化作带血的铜钱叮当坠地。

第二幕：燃灯问剑

陆沉跪在剑气长城残碑前，白发缠着三寸红绳。当他把断剑插入碑底裂缝时，二十年前渗入青砖的血珠俄然倒流——宁姚自爆金丹时的剑芒穿透时空，在他掌心刻下"癸未"二字。

"**安要我带句话。"崔东山弹指震碎三百枚铜钱，飞溅的铜屑在空中构成卦象，"他说琉璃山崖的九百九十九具骸骨，少了一具。"

"终究...找到了..."陆沉捏碎胸口的无相骨，结晶碎片逆着光阴飞溅。此中一片刺入二十年前的**安手腕，阿谁正在刻字的白衣青年俄然停顿，转头望向将来：

"真要拿他补天？"

冬至夜，陆沉的重瞳开端流血。

崖壁上新增的刻痕还在渗血，他触摸那些血珠时，俄然被拉入宁姚折剑前的时空。这个片段的**安正在做史乘未载之事——用本命飞剑在崖壁刻字，每笔都激发天雷轰顶。

第四幕：白发劫

火焰中闪现出被鲜血袒护的笔墨："...见陆沉跪于琉璃台，取骨补天，方知吾道不孤..."每个笔迹都在窜改，终究化作《礼记》中的句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你终究来了。"古佛的声音震落星斗，陆沉手中的灯笼俄然暴涨，将他吞入灯芯。在青色火焰里，他瞥见燃灯古佛的真容——竟是戴着宁姚鲛绡的崔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