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溅三尺[第2页/共2页]

澹台境被从玉碟之上除名，改姓母家姓氏，昭仁帝令他于皇陵内静思己过，每旬日刑杖三十，毕生不得回京。

王霈贞看着他，俄然不知该说些甚么。

莫兰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只悄悄点了点头，泪水恍惚了视野，她看不清王清慈的神采，只觉到手上突然一松。

“陛下，陛下，”孟祀礼轻声将昭仁帝唤醒，“皇后娘娘来了。”

“归去！”

澹台境靠着牢门有力地滑坐到地上，他捂住脸，哭出了声。

“皇后娘娘……”

……

凌晨时分王清慈悠悠转醒，但仍然高烧不退，神智不清，嘴里一向胡胡说着些甚么。

澹台境一双眼睛憋得通红，心脏酸涩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那一大团委曲堵在喉间，他想破口痛骂，想骂王家无私凉薄，想骂昭仁帝刻薄寡恩，想骂天道不公，玩弄他到这般地步。

“何事？”

孟祀礼叹口气，回身回了殿内。

诏狱内，王霈贞求得陛下恩情，见到了身陷囹圄的澹台境。

……

“你舅母亲手做的松子糖，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好吃这个。”

虽是隆冬，但慈元殿从不消冰，窗外艳阳高照，蝉鸣不竭，可那阳光不管如何都照不进慈元殿。

澹台境盯着那碟子松子糖看了半晌，猛地抓起来狠狠砸到墙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甚么我的母后向来不肯为我考虑，为甚么！”澹台境抓着牢门的雕栏撕心裂肺地喊道。

王霈贞冷静接受他的肝火，过了好半晌，才出声说道：“实在你内心清楚，迟早都会到这一步。”

慈元殿内，莫兰姑姑行色仓促地走进佛堂，几次想要张口，却被连缀不竭的木鱼声打断。

“娘娘，娘娘！”

“儿臣深谢父皇教养大恩。”

莫兰行了一个大礼，哭着分开了。

只可惜，他永久不会晓得答案了。

蜡烛寸寸燃尽，一道惊雷炸响，半夜时分，突降暴雨。

“皇后娘娘，您就跟主子回宫吧，您的身子受不住啊。”

“娘舅？你竟会来看我。”澹台境自嘲地笑了笑，遮住了满眼恨意。

听完孟祀礼的回禀，昭仁帝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令人去赶王清慈，仿佛不晓得殿外还跪着一小我。

“皇后娘娘说，她来替三殿下请罪。”

……

王清慈何尝听不出这话中的推委之意。

……

“娘娘，三殿下出事了。”

眼看着到了掌灯时分，孟祀礼实在不忍：“陛下，皇后娘娘还在外头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