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回京[第2页/共3页]

他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早就筹办好的绣线，三股绞作一股停止演示，日光下金棕丝线竟如铁索般韧亮。

第182章 回京

他在给奚颂宜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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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昀点头起家，青衫下摆沾了泥也浑然不觉。回到家后，见胡香凝带着几个小哥儿来家里拜访云雾。小哥儿们手上拿着新绣的《耕织图》，金线绣的曲辕犁让他瞳孔一缩，那清楚是他在当代农博馆见过的唐朝款式！

“这犁头……？”奚昀指着绣屏右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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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捧着本年秋收的户部黄册，绢面竟比客岁厚了三指：“陛下您看，岭西郡的籼稻产量……”

旻王和齐鸿之回京了，李承胤雷霆手腕，几近把岭西郡的官员都抓空了，抄了几家处所豪绅，贪污败北，结党营私，官商勾搭，逼迫百姓的证据确实。

奚昀的狼毫在“稼穑维艰”四字上悬了悬。先前替云雾揉腰时，听他提及绣学里农家后辈的闲谈：直辕犁要两端壮牛才拉得动，平常农户只得用人力代畜，耕得浅不说，一日还犁不满半亩地。

明仁帝眉间川字愈深，奚昀笔锋一转记下“帝蹙眉”。

“比直辕犁省了半人力！”

户部卖力绘制犁图的官员提着官袍下摆追在犁后，看着翻起的土浪中惊起的蚯蚓，“这犁壁弧度...…莫不是参照了水车叶板？”

世人惊呼声中，奚昀看到犁箭处麻绳崩断——恰是他图纸上标注该用铁箍的位置。

明仁帝哈腰捻开稻壳，忽见穗尖凝着粒冰晶似的白珠。

是夜，奚昀就着烛灯画图，云雾过来催他睡觉，见他纸上曲辕犁的分化图竟与白天绣屏分毫不差。他指尖点着犁盘处，抿了抿唇道：“此处若用竹节榫，或答应比平常卯榫安稳三成。”

“旻王说岭西郡的耕犁还逗留在前朝形制，犁头入土不过三寸。”天子的声音裹着冰碴，“岁耕时老农要踩着犁铧才气破开硬土，三头黄牛拉犁走半日，不及江南水田一个时候的工。”

“这就是承露犁名字的由来。”奚昀青衫上沾着晨露，“犁壁弧度仿水车叶板，翻土时能将地气带出，夜露便固结在稻芒上。”

当第一架改进犁摆在工部时，龚尚书的眉头皱成川字：“这犁头轻得像片柳叶，能控住力道？只怕是孩童的玩具。”

“郎君要买犁？”赤膊的铁匠抹了把汗，“新到的犁镵可锋利得很，保准一铧下去……”

明仁帝指节重重叩在玉案上，惊得养心殿冰鉴里的青梅汤晃出波纹。

奚昀哈腰抓起把创新的黑土，指间漏下的细碎土块闪着油光。远处田垄间，二十架新犁同时开动，褐浪翻滚如同斑斓坊的梭子织就的玄色暗纹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