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火焰[第2页/共3页]

推窗的人恰是陆观南，面色冷酷地将誊写的埋头书收起来，起家去洗笔。水池被染成玄色，他悄悄地垂眸，无知无觉地摆动着墨笔，便是连摆布的幅度都精准无二。

“世子！”

陆观南点头道：“好。请公公直言——儿臣回话，多谢父皇磨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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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道：“朕派太医，请太医为秦王治。”

彼时他还是陆观南，被祁王世子使唤的仆从。固然凌纵对外宣称他如何如何苛待这个仆从，可春葭暗中察看，陆观南做甚么都会跟在凌纵前面，但一点都没有主子的模样，二人你来我往的，乐在此中，显得格外密切，仿佛都将对方视作最信赖的人。

陆观南一愣，竟没反应过来。

陆观南没有回绝的余地，只好回屋诊脉。太医开了方剂，嘱托迟早煎药，不得误时候。

他唇角有一瞬的微微上扬，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阴霾再度囊括满身。

陆观南是甚么都懂的，何必说呢。

陆观南下跪回道：“回父皇，儿臣已无大碍，无需太医。”

水池下，映出陆观南的样貌。

一个失神，竟打碎了茶盏，他却也没管，迫不及待地诘问：“为何这么快？！如何回事？阿凌呢？”

他拔起苍雪剑，狠狠地斩断飘来飘去的柳枝。

统统人都震惊地看向雁州城崛起的火光，连缀一处又一处，此起彼伏似山形，很快烧到一块去。黑烟滚滚，染脏了天涯的青色。

季春回想。说到此处的时候，昭平帝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又皮笑肉不笑，不悦中竟也有些赏识的神采。

书阁内，一双沾有墨色与血痕的手推开了窗棂，暖风入阁，拂起檀木桌上的纸张。

如此沉稳哑忍，城府之深怕是难料，也难怪昭平帝各式欢乐了。

春葭道：“距杨将军率兵解缆，到现在已有一个月十七日了。预算光阴，放逐祁王的步队到达雁州，杨将军也差未几到了，约莫也只是几日之差。若打算胜利，当能解世子雁州之围。想来杨将军的复书已经在路上了，不久便会到长陵。”

春葭恭敬道：“回殿下，前几日太医来为殿下诊脉。殿下当时闭关抄书，早已言明谁都不见，他们便归去了，该当禀告给了陛下，能够后陛下也并未再派人前来。除此以外，府外的禁军甚是森严，里外隔断，别无他事。”

陆观南抬眸，宫中来人，除了太医以外，竟另有天子身边的大寺人季春。

但是却戛但是止。

天气拂晓之前，杨衣寒再度被惊醒。

季春道：“陛下又言，秦王何必担忧他呢？无妨想想，今后祁王继位，世子继位，三宫六院倒是其次，两国纷争才是题目地点，只是当时秦王该如何自处？你惦记人家，可儿家一定也会惦记你。”

陆观南一口气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