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货架上的硝烟[第2页/共3页]

她的目光扫过柜台上的汤普森先生，嘴角勾起一个几不成见的弧度。

汤普森先生的驼毛大衣在煤气灯下出现油光。他取出镀银雪茄盒时，一缕紫丁香香精的气味从袖口溢出来，“这是本月新配方的润肤霜，加了普鲁士蓝染料的礼盒装。“他特地旋开雕花瓶盖，“闻闻这薰衣草尾调？法兰西入口质料。“

“詹金森先生，真是稀客。“威尔逊放动手中的帐本，脸上挂着贩子特有的油滑笑容。他重视到詹金森先生明天特地佩带了那枚翡翠领针——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信号，意味着明天要谈的买卖需求特别关照。

威尔逊查抄样品时，楼上的电话俄然响起。他告罪一声上楼接听，五分钟后返来时额头上排泄精密的汗珠。

“但夏华密斯的样品里有样风趣的东西。“威尔逊从抽屉取出牛皮纸档案袋，抖落出半页泛黄的化验单，“碳酸氢钠微胶囊技术——能让香皂在硬水里保持三倍起泡量。“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威尔逊的肩膀，带着汤普森先生快步分开。

詹金森先生拄着黑檀木拐杖踏入先施百货大厅时，晨雾还未从纽西兰的街道上完整散去。他的皮鞋踏在抛光橡木地板上收回沉闷的声响，拐杖银质包头与空中碰撞的脆响让柜台后的威尔逊经理当即抬起了头。

汤普森先生从鳄鱼皮公文包里取出几块包装精彩的香皂和一瓶润肤霜，整齐地摆在红木柜台上。威尔逊拿起香皂，指腹在大要摩挲了一下，又靠近闻了闻。

“比市道上的同类产品低两成。“汤普森先生浅笑时暴露镶金的犬齿，“并且，我们能够包管耐久供货稳定。“

詹金森先生俄然咳嗽起来，手帕按着嘴角：“恕我直言，女人懂甚么化工？我太太连甘油和蜂蜜都分不清。“

他的咖啡杯翻倒在《贸易日报》上，刚好浸湿了头版消息：程氏家属获女王特许贸易权，

更让他震惊的是，洛威尔竟然对着那辆四驾马车恭敬地鞠了一躬——马车上清楚可见的程氏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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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的背影消逝在门外，威尔逊转向夏华时神采已经规复公事公办：“密斯，您提交的质检陈述第三页有个数据需求重新核实。“

“三号展柜空着。“经理威尔逊用铅笔敲了敲价签本，“汤普森先生先生如果明天能签供货和谈，明天就能上架。“

“见鬼！“汤普森先生猛地站起来，“那但是先施百货的总经理！“

当夏华的马车驶离时，谁也没重视到百货公司后门，威尔逊摸了摸口袋里总经理刚给的纸条，上面只要一行字：“我们只是商品的橱窗。“

詹金森先生摘下丝绸弁冕时，先施百货的青铜门铃还在震颤。他望着货架上新换的珐琅告白牌，手指无认识地摩挲着怀表链——那上面还沾着今早马厩的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