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天大案?寿宴[第2页/共5页]

宋鹤卿读完了千言弹章，将折子渐渐收回袖中，面不改色地说道：“忠告顺耳，不知徐阁老此时有何感触？”

宋鹤卿不接酒杯，说道：“宋某夙来滴酒不沾，失礼了。” 说完，自从瞠目结舌的人群中扬长而去。

听闻屋内动静，在走廊来回踱步的徐应山闻声而来。世人见老祖宗进了屋，一脸严厉神情，就主动退至屋外候着。

只要皇上还想稳坐江山，那就离不开他们。那些言官、翰林骂他们权臣奸臣，更有人抬棺尸谏。但试想一下，如果没了他们这群权臣奸臣，朝堂上另有几个可用之人？实在大魏早就在同光五年的内战中亡了，现在世人看到的只不过是它腐臭的过程。彼苍会曝晒它的尸身，豺狼会分食它的骨肉。泱泱徐党，也只不过是浩繁豺狼中一匹晓得为它袒护腐臭的老狼。

此时一名深得徐恺之信赖的家仆无声掠步而来，禀告道：“老爷，都察院的宋大人登门贺寿，说是要面呈贺礼。老爷，您看这……”

徐应山在廊下思考很久，一阵北风过来，吹得院中枯草寒枝乱响。白日作筵席的场面，现在是满院狼籍。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他想到的不是那两宋，而是安坐皇位的同光帝。莫非他徐家的百年运营，就要因为天子的鱼死网破之意而毁于一旦了吗？只听他喃喃自语：

“大丈夫气势，好胆量，徐某佩服。” 毕竟祖上世代为官，徐恺之怎不知已故父亲徐敬衡是如何踏过一道道弹劾奏章终究位极人臣的。仅是一个宋鹤卿罢了，岂会唬倒了他？他乃至另有表情斟满一杯酒，为宋鹤卿敬上。

寿酒是吃不成了。受了奇耻大辱的徐恺之在众目睽睽下失神驰回走了几步，脚下一软，倒地不起。吓得徐令博、徐令闻兄弟二人赶紧搀扶起来，李孝玄和蔡冕神采煞白，镇静帮手把徐恺之架到长官上安息。

徐令闻回话：“有。家父说不知老祖宗详细年事，只知已过百年。若这件孝礼不讨老祖宗喜好，退回便是。他日老祖宗寿辰，定会献上合适老祖宗情意的孝礼。”

李孝玄也被宋鹤卿的俄然攻击吓懵了，脸上的客气笑容还凝固着没有消逝。弹劾官员是御史的本职不错，但在眼下这类时势，这类场合，弹劾一个朝廷顶梁柱无异于不留后路的他杀行动。恍然间，他想宋鹤卿此举来头不小，莫非是前首辅的对劲弟子宋元贞暗中授意？思考之际，又听宋鹤卿念叨：

“我没病……” 神智尚存的徐恺之半倚在椅上，有力道：“无事，我的身子自个清楚……” 他话未说完，心头又是一紧，面前俄然一黑，直挺挺昏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