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故人归来沧海桑田[第2页/共3页]

“别傻了。”霍无疾笑道：“幸亏你当时留守火线，不然霍家就真是连一个主事的人都留不下了。”

“北狄。”霍无疾只微微垂下眼眸，道：“我一向被困在北狄。”

他从小虽不务正业，但生于将门，也是从记事起便被父亲按着脑袋习武读兵法的，身抄本就过人，还被绑着去过疆场，他在领兵兵戈上，并不似传闻那般一窍不通，乃至能够说是远胜于华京多数官门后辈。

“大哥……”霍无疾越是安静，霍无忧便越是肉痛。

他的喉咙好久才找反响音，摸干脆地轻唤了声：“大哥？”

当霍无忧跟从副将来到另一处军帐时，只见榻上静卧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面色灰白，气味孱羸，双目紧闭。

霍无忧的眼角一刹时划过一滴滚烫，他跪在床边，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无措，他细细打量着久别相逢的人，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消逝已久的依靠之色。

霍无忧道：“但是当初我若能与父亲和大哥一并拼杀，或许统统便不会如此。”

“是谁做的？”霍无忧冷声：“是谁伤的大哥！”

待只剩下他们二人，霍无疾却并不焦急提本身的伤，只是看着霍无忧，带了几分欣喜：“几年不见，你都能带兵上阵了，开初传闻大雍的将领是你，我另有些不敢信。”

可只是一夕之间，统统便如烟而过，世人再提起这个名字时，至于一声感喟，感喟大雍的将星陨落于月岭关的漫天黄沙中，感喟畴前阿谁惊才绝艳的少年只余黄土一抔。

“……顾如萱？”霍无忧有些不测。

那年他班师返来，回到华京时，百姓夹道相迎，可谓万人空巷，多么鲜衣怒马，多么风景尽情……如果没有那场变数，北狄又哪来的胆量进犯大雍？

霍无忧游移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接过，翻看起来，却见里头竟是足足一册关于北狄的信息，小到北狄的物价粮价，大到北狄要隘的城防图。

不知一起受了多少苦，又历经多少艰险，怪不得会这般身受重伤。

那个不知临安公府的小公爷霍无疾，他家世显赫，边幅堂堂，更是自幼天赋异禀，三岁开蒙，十岁起便被临安公带上疆场，十四岁正式带兵，十六岁那年孤军直取北狄将领首级。

正此时，有人手忙脚乱闯进军帐来，霍无忧收好荷包，只见是本身的亲信副将，便问：“何事？”

那人才缓缓睁眼，与霍无忧对上视野。

本觉得是北狄那边又有行动，却见副将神采冲动，喜极而泣道：“侯爷……下官带人巡查时，发明了一个身受重伤之人，那人仿佛是从北狄而来的，要求见侯爷！”

“大哥！”

那是一张与霍无忧五分类似的脸，眼尾与他一样微微挑起，只不过看起来却慎重很多，不似霍无忧那般，即便面无神采，眼角眉梢也带着涣散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