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公堂子[第2页/共3页]

“嘿，我昨儿夜里撒尿时但是闻声了，那傻小子就宿在那位的屋里呢，你们说这两人该不会是……嗯？嘿嘿！”

“小川，你别说了……”

白灵筠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头疼的完整失眠。

“年前，就为了抽那一口，我爹硬是把我娘拖进窑子给……卖了，我娘本是书香世家的蜜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下嫁给我爹，不堪忍耐那般屈辱，当即便一头碰死在窑馆门前的红漆柱子上，我爹烟瘾劲儿一犯，失心疯了般，揪着我便朝那堂子里去。”

话不必申明，彼其间天然了然。

“是啊，白日睡多了，现在倒没了困意，不如你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吧。”

脑筋里想着很多事，可想来想去终究又全都绕回了当前。

白灵筠只好掐了声，暗骂本身灵魂穿过来了脑筋却没带来，如何就干出这戳民气窝子的事了。

戴沛川倒是越说语气越安静，那股安静之下带着的暮气完整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年该有的。

白灵筠闭上眼，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敢设想，为了一块大洋如何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卖掉？

“传闻那位可傲气呢，一双眼要长到天上去，协参领送去的花篮是看都不看上一眼，如何就瞧得上那白痴了？”

职位卑贱，身无分文，如何想如何心伤。

“我爹连续敲了三家堂子的门都没人肯收我，我当时已经被吓呆了，莫要提说话，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任是谁也不会买个傻子，厥后我爹发了疯似的挨家挨户敲大门，直到敲开了胜福班的门，陈班主本不想买我，厥后钱二爷说院子里如何也要有个干杂活跑腿的，陈班主才勉强使了一块大洋将我买下。”

民国元年啊，那岂不就意味着在将来长达几十年的时候里都没有安稳日子能够过？

黑暗中，戴沛川两眼非常敞亮的看着梨花床的方向。

毕竟法律只制止了嫖妓，可没说制止嫖相公，一时候官府、私宅养梨园子成风，相互间更是把戏班子当玩物般用来攀比显摆。

“莫不是那协参领与你有一腿吧，倒是护的紧，哼，不与你说了。”

凡是称作“堂”的梨园子多数做着皮肉买卖，可谓“白日台上唱戏装女人，早晨坐腿陪客真女人”，俗称“坐大腿、坐膝盖”。

“兄长，我无事，忍了这好久，我也想说出来松快松快。”

戴沛川哽咽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持续往下讲。

如果说六个月前他还不能接管实际，那么在亲目睹识和切身经历了梨园子的小伶人们说没便没以后，他脑筋里除了活着便再也没别的设法了，本日老天怜他，赐了他一个好兄长，即便是现在就夺了他的命，他也此生无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