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攻心·1[第2页/共5页]

并且，他需求一小我，帮他考证。替他看一看，那匕首上的血迹，究竟是何人的伤处。若她真因一丝善念换了匕首，不肯让林淑淇死前还困顿凡尘，那她现在——

他能想到的，也只要面前的楚恒。

楚恒沉默回身，坐回轮椅上，表示大寒和他一并去外甲等待。长久的光亮过后，灵堂的门扉再度紧闭，楚煜跌跌撞撞地从一旁的剑架上抽出长剑，奋力去推开棺材上的盖板。

藐小的灰尘被惊扰四散，漂泊在空中，将整间屋子染成一片浑沌。堂中摆了一具棺木、供案、蒲团，另有些稍显干枯的生果点心。屋里闷了厚重的香料，模糊飘过几团白烟，叫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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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强撑着回过身，一手还扶着桌案，大寒也费了好些力量，才助他稳住身形。抬眸时，这位公子的面上已是泪水横流，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喉头都有些嘶哑了。

“开口！”珈佑仓猝打断道，“我已经如许恶心了！已经如许恶心了……你为何要这般难堪于我……我若不是她的弟弟，她必然会非常讨厌我……必然会非常嫌弃我！我……我就是她的弟弟，我永久都是！”

但是，本身最器重钟爱之人离世，即使顾不得繁文缛节，也是情有可原。

“你的腿……”

“你出去……”楚煜艰巨地咽下喉中的苦涩，推开身边的大寒，“你们，都出去！”

“我倦了。”楚恒话音刚落，房门便悠然大开，大寒稳本地在珈佑这儿取回了匕首，推着楚恒往外去。

楚恒不答，还是行了三回拜礼，才将手中的长香递给大寒，去供上香案。

可他接下了三公子的拜帖，乃至还着小厮来回话，一早就准了门房放行。

“那年你刚到玉京时，我曾找太医验过你们二人的血缘亲系。这么多年，你藏匿得辛苦……”

院中坐着楚煜的一双后代，皆是非常听话懂事地捧着一卷书。他们年纪尚轻，不知死为何物，只知父亲让他们不得乱跑，每日都要在这里坐上一天，直至七日期满。

“我方才见你远眺思考，便晓得你自有筹算。乃至长姐一事，我再如何策划打算，终是抵不过你去。”他一手按着桌上的舆图，一双眼在烛光中闪动明灭，“可我只要一个要求。林后诱你前去，是想借刀杀人，天然要用到朝堂上的人脉，另楚王起疑。这一遭，由我来替你走，出了事，我便是替罪羊；若成了事，林后的性命——由我来手刃。”

楚恒开口，在昏黄的视野中，搜索到蒲团上跪坐的草率身影。

楚煜顿了顿，苦笑一声，到嘴边的话沉默咽了下去。他还是那一身脏污不堪的朝服，却分歧礼节地膜拜本身逝去的老婆，如果叫楚王和文官瞧见，定是要大大斥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