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攻心·2[第3页/共5页]

“大哥的景象，怕是命在朝夕。若你为林后，下一步待如何？”

得知了答案，他直起腰来，跌坐在棺材中，仰天笑出了声。他的手上不竭淌着血，濡湿了林淑淇干净的常服衣袖，恰如那日他赶到地牢时，瞧见的景象。

见楚煜如此狠恶反应，楚恒心中悬起的大石才终究落下。

楚恒一愣，大寒当即上前接了信，递到楚恒面前。信封上老旧的纹理，以及非常细致的纸张质地，应是十数年前玉京中王家贵胄用惯了的。只是信封色彩黯黄，墨迹漫灭，还披发着一股陈朽的气味，想来是有些年代了。

楚恒从未想过母妃竟另有他物传播于世，仓猝拆了信，就着烛光去瞧那些略显班驳的字眼。

视野上移，阳光之下，楚煜的眼神中闪动着一种阴沉的光芒，散不去的赤色红丝织成坎阱。

“林后贼心不死。”楚恒道，眼中浮上一层轻视。

可儿死如灯灭啊。

阳光溢满，将天空染成残暴的金色，如织锦缎。灵堂的大门被从内推开，那些烟尘雾霭如迷路走失普通，很久才缓缓散去，暴露灵堂中规复如初的金丝楠木棺材。

他这一番话，将事情的启事说了个清清楚楚，又将为何没提早奉告楚煜的罪恶摘得一干二净。为了林淑淇的名声，又说不肯定事情真伪，也是到了大殿之上，楚恒才反应过来。

“说秦老夫人仙逝，恐与林后脱不了干系。老夫人身子一贯不好，林后派人一次又一次出宫禀报，回的皆是些令民气神轰动之事。时而是边关危急战报，时而是公子母妃孕中多思，老夫人病症加上心内郁结，不出一月便卧床不起。末将问了家中老奴，此事已得了证明，故而……”

淇儿一贯聪明，自打那次二人争论以后，心中恐已有了筹算。若真掐算起光阴，此事祸首祸首，还当真非林后莫属。

二公子妇死无对证，若说要信谁，全凭二公子本身的筹算。

“不是有话要回么？”楚恒叮咛大寒将他推到桌案旁，幽幽问了一句，提笔去批复旁人送来的文书。

比起空有地段却陈列粗糙的秦将军府，公子府更令民气生畏敬。阎晋忽而一噎，竟有些微寄人篱下之感，梗在喉头好不难受。

满篇沉痛记念，言语洋洒，楚恒已不大看得出来。

“秦将军拆看了另一封，署名是已逝的秦老将军，掐算光阴，约莫是公子母妃怀胎后，回府守丧奔礼之时……”

可那函件当中，是楚恒母妃懊悔当初，痛彻心扉的一句，刺痛了楚恒的眼。

回到三公子府时，楚恒便听下人来报，说秦典墨派了阎晋前来，还带了些旧物。正疑虑之时，门外等待的阎晋已冲着马车处遥遥施礼，可见京中的端方已是非常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