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释恨·4[第3页/共5页]

外头来宾散了，三公子府也规复了昔日的安好。除了屋檐下将来得及撤去的红绸，其他背景、仆妇如此，一如既往。

脑中的恍忽感愈发深重，楚恒感觉没出处的古怪，正要叫人，正巧珈兰敲了门，默许之下推了门出去，正端着一盏茶。

“白姨，”珈兰顿了顿，道，“我只是想亲瞧一瞧。即便目不能视，也想听他行百年之礼时，口中一句联袂并进之盟。”

“小夫人！”小寒一惊，上前要拦。

屋内的香气愈发浓烈，可他置身此中，恍若未闻。不过半盏茶工夫，楚恒便感觉头晕目炫、体内炎热，连心跳也如鼓擂动，难受得怕人。

可在贰心上留下浓墨重彩的，自始至终只要一人。

“坊间传闻，说公子，”林瑶溪捧着香炉回身，轻移莲步，“虽则行动不便，府上倒是美妾成群，未娶妻已享齐人之福。妾身自打入府，所见婢女仆妇皆是清秀貌美，各有千秋。只敢问夫君，这里头最得眼的，是哪一个？”

……

“兰儿。”白露猜到了珈兰的去处，心中不忍，开口唤住了她。

耳畔滚过风声，带来些寒凉的水汽。白露目送她拜别，才回过神来拢了披风，扭身回到院中拾起小篮。

夜风习习，动员的风息将案上的炉烟都吹得颤抖身形。

门口几个婢子见自家主子大怒，只得谨慎翼翼撞散的门重新合好，才仓促跟上林瑶溪的步子踏入长廊。楚恒冷冷扫了一眼桌上的那盏茶，不再理睬，只提了笔伏身誊写，将心机重归桌案之上。

烛火狠恶地一颤，差点被这妖风燃烧。

楚恒心中恍然，本来她是在赌。

“花烛之夜，”林瑶溪的目光缓缓飘向楚恒桌下袒护的健全双腿，心中已有了体例，“夫君不来妾身房中，妾身自是要来面见夫君。”

香气缭绕在鼻翼，引得人脑筋昏沉，心中似有邪火燃烧，不明地聒噪。

方才林瑶溪的话，他只当是女儿家的打趣牢骚，现在呼吸渐重，不得不重新核阅那番谈吐。他再度搁了笔，目光于桌面上扫视一圈，也未见任何奇特之处。

烛光也难穿透这层厚重的樊篱，恍惚苍茫的水雾里，楚恒一抬眸，便瞥见她端着茶盏而来，眼底的阴狠和林后如出一辙。

“是。”白露心中感喟，向她走去，“我说过很多回，你身子弱，最好是不见风的。再者贰内心有分寸，你纵使去了，又能如何呢？”

灰红色的云纹，超出于暗淡的香末之上，在烛光下拓出乌黑的暗影。火星颠末之处，香粉缓缓化作无用灰尘，归入暗淡的幕布。

“鄙人鄙人，”楚恒微避了避，道，“实不敢与女人同衾而眠。”

竹影下，褶皱的黑夜里，月红色的身影上前推开书房的木门，碎了烟尘织就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