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元初试炼[第3页/共3页]

他晓得逃不掉。

但那一刻，他却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心境。

他喃喃，喉头转动。

仿佛全部六合都在谛视那一剑。

他不再感到惊骇，也不再气愤。他只是望着天空，在恍惚的认识中，脑海里有个声音始终缭绕不散：

那一刻——

“是这六合间，最后的那一抹锋芒。”

他不再是人。

周清风的认识，像是被投入一片无边的暗中深渊。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不敢骄易的持重。

他痛得几近昏死畴昔，指节死死扣住剑柄，却仍不放手。

【此为“人”初度挥剑，剑道，由你开端。】

那一夜，他瘫在暴雨当中，听着风声啸啸，雨声潺潺，血在冷泥中稀释，他却第一次——

这一刻，他不是“无敌”的周清风，只是一个站在剑之绝顶的后辈，想要重新握住人族的剑的先人。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强剑，也曾在时候长河中，于将来本技艺中见过“天道剑”，那是真正以天道意志锻成之剑，超出于法则之上。

那一夜以后，他变了。

认识的崩解是一种连痛觉都没法捕获的扯破，那是一种比灭亡更沉寂的沉眠。

他死了。

猿王返来，它还是如昔，眼中没有情感，仿佛并未记得五十年前的那一战。

“是人族第一道剑意的固结。”

他渐渐伸脱手，五指在半空微微颤抖。

现在，千年以后，这窟还是幽深沉寂，四方俱寂。

风停了，兽停了，雨也停了。

他晓得，他快死了。

那是某种……被压抑了好久的东西，终究摆脱了樊笼。

【你，是第一个斩出“意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