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邺城秋狩（二）[第2页/共3页]

那少年郎策马回身时，苻坚看得逼真：好一个玉面少年郎。乌发以白玉冠束起，青衫因策马奔驰而猎猎作响，腰间鹿皮箭囊跟着马身颠簸轻撞玉璜，收回清越声响。晨光穿透晨雾，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眉骨处未干的血珠顺着剑锋般的下颌滑落，在玄色箭袖上绽放点点红梅。左手控缰如握琴弦，右手空悬于鞍鞯之上，指尖还残留着弓弦震颤的余韵。

大营各处营帐已经分别好了地区，东晋使团所属的地区内：

说着从袖中摸出块丝帕，悄悄拭去姐姐眼睫上的泪珠，"别哭呀，我下回再不敢了。"

“当时那孽障冲过来，连秦主的宝马都惊了！”谢琰猛地灌下半爵酒，眼睛在火光中熠熠生辉，“你们猜如何着？凤皇单骑凸起，一箭射穿猪眼！那畜牲倒地时，溅起的血浪差点把我的马靴都给冲跑了！”

"阿姊！"慕容冲疾步上前，却在离三步远时被清河拽住袖口。她指尖发颤，冰冷缎面贴着少年温热的腕脉："让我看看，可伤着那里？"目光如炬扫过他青衫下摆的血渍，忽地擒住他左臂，指尖触到中衣下健壮的肌理才松口气。

彼时的慕容冲见苻坚如此打量本身俄然悔怨没事儿瞎逞能了。

一起上慕容冲心中尽是迷惑，不由轻声问道“我阿姐如何来了？”燕羽神采间也透着一丝不解：“不晓得，不过看模样挺焦急的。”

"疼疼疼！"慕容冲龇牙咧嘴地告饶，耳垂被姐姐捏得发红，"阿姐轻些，我错啦！"

“那畜牲，足有三石之重！獠牙比我这佩刀还要长上几分！”谢琰说得唾沫横飞，眼中闪动着镇静的光芒。

她踮起脚尖靠近，丹蔻染就的指甲几近戳到慕容冲眉骨：“那牲口建议狂来能掀翻战马，如有个闪失……"

慕容冲翻开鲛绡帐帘时，正撞见清河对着铜雀灯入迷。她一袭绛红宫装衬得腰肢柔弱，云鬓间九翟冠垂下的珠帘轻晃，在羊脂玉般的面庞投下细碎流光。听得珠帘脆响，她猛地回身，鎏金护甲划过案上青瓷盏，溅起半盏未凉的酪浆。

箭镞穿透野猪右目，深深没入颅腔。那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前蹄还在刨动，将泥土翻卷成赤色浪花。慕容冲策马掠过尸身，青衫下摆沾着血渍，好像绽放的红梅。

这时节门外燕羽走了出去：“公爷，公主来了，在您营帐中。”慕容冲拱手同他们告分袂开这里。

谢琰闻言，佯装愤怒地瞪了慕容冲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嘴上可真是不饶人。不过话说返来，本日你这一箭，可真是给我们大晋使团长脸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便举起酒壶，作势要敬。

慕容冲就着这个姿式侧头，望进姐姐雾蒙蒙的杏眼里。清河生得极美，眼尾天然一抹淡红，现在沾着泪珠，倒比常日更添三分艳色。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抹掉那粒泪珠："阿姊哭起来也都雅，只是别教旁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