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谈[第1页/共3页]

“不，不躺了，整天就是躺，我跟你爹说过，让他干脆挖个坑让我躺了算了。”老太太抹了把咳嗽逼出的泪水道：“可他不肯，说家里快没人了，只要另有点气都得留着。”

供案两边的烛架上亮着数支蜡烛，徐老爷盘腿坐在一张莆田上，右手还柱着那根拐杖，正睡意昏昏。

厅堂前面一侧配房里，烛火映亮，正面的墙吊颈挂着先祖的画像，画像两边一副挽联，上面是一张长条供案，供着十数牌位，摆着生果，香饼，正中的香炉上另有卷烟环绕。

“说啥沮丧话呢，娘，你会好的。”女儿给娘抚着背。“女儿真想就如许陪着娘，算起来跟娘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是多远之前的事了，当时我和小帆还小，三晚还没出来呢。”徐行舟说到这有点黯然，停了下才问：“咱有多久没见太小帆了？”

“那小我呢？没死吧？”刘广来问。

“打死了我这个不争气的，你在祖宗面前岂不是好受些？”

“呜——呜，嘭！轰！没啰，炸成灰啦！”前面的小子俄然对着空间作出个爆炸状，收回清脆描述爆炸的声音。

一老一少就这么呆着好一阵，四周寂静得仿佛听到焚香的灰烬落下的声音。

老太太叹口气说：“你不说我都快健忘另有这个女儿了，她长甚么模样我都记不起来了，你说她干吗要走那么远呢？你说她走那么远干吗呢？”老太太说完又咳起来。

“娘，甚么时候醒了？”醒过来的徐行舟在床上坐起来，跟着要护老太太躺下床。“来，快躺下来。”

过了一阵，站偏门飘檐下的花二，看着一个影子吃力地走过来，待走近才看清是徐三晚身上背着好几支步枪手上还抱着一布袋字弹。

花二见是一把盒子炮和一些枪弹，一把拿起枪在手向着烛火，拔拉保险退出弹夹，脸上暴露对劲之色，问道：“另有么？部下兄弟有些个之前行江湖走绿林的，懂用枪。”

“你到偏门那边去等我。”三晚引花二到门口，指着内里院子的一处方向。

“滚！”老头挥手怒指小子。

沉寂的夜里，徐家的厅堂里一架落地挂钟俄然接连向了三响，奉告听到的人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花二来的路上已经脱掉那身夜行衣，身上一件无袖褂子和半短灯笼裤，这下从裤兜里取出阿谁肩章和铜纽扣放到油灯下的桌子上，跟着他将一个小时之前的遭受前后说了出来。

“你爹能够会走么！别想了，你徐家在这里二百年有了吧，你叫他在他这一代毁了他甘愿给炮火轰了，你也别劝娘，娘就剩一口气了，最好一把炮火把我烧了，免得找地儿埋。”

那人靠近过来，他才看清楚是花二，刚才翻墙出去的。

“留不下来了，明天带着这些牌位。和娘一起分开这个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