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燕子不归春事晚（下）[第3页/共5页]

“不消说了，我谁都没见怪。”献恭已经擦干了眼泪，眼睛红肿，他长叹一声，道，“也不是皇兄的错，是我的错，锋芒太露。”

北风催着黑漆漆的云从天涯而来，九重城的上空已经听不见鹭鸟的叫声了。

殿外的冷风吼怒着在世人之间穿越，长信殿一下子便冷了。

殿外的院子空荡荡的只要冷风，殿内已有一人身着黑衫长袍，长身立在殿中，见太厥后了，立即施礼膜拜道，“儿臣献恭拜见母后！”

“五六天。”献恭道，“骑马太累了，就从秦国取道，坐了会儿船，就担搁了会儿。”

“奴婢都，晓得了，太后让，奴婢来找您。”冬茉喘着粗气道。

“同道堂，印？”

太后正欲辩论甚么，却听承景开口道。

冬茉晃晃脑袋不知何意，呈上手里已经被握得温热的东西，道，“太后让奴婢把这个给您。”

“此次是私回天京？”

“回皇上，此次行路仓促，未曾奏报。”献恭未敢起家，道。

“皇上，恭儿是你亲弟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太后道。

“甚么事？如许焦急？！”太后眼神凌厉，道。

“儿臣晓得本日是母后的千秋节，特来看望母后！”献恭亦笑道，“儿臣走得急，寿礼还未带来。”

“母后！”献恭见太后起火，立即上前抽泣道，“皇上！犯不着为了恭儿龃龉反面。恭儿此次私回天京，错在恭儿！恭儿情愿领罚！还请皇上惩罚！只是且莫再与母亲争搅是非。母亲，已经接受不住那么多了。”

“那归去时也坐船吧。”太后满眼垂怜，发起道，“母后心疼，见你一面竟要如此周折。”

“朕不知，朕竟然还是皇上。”承景嘲笑道，“朕问你，燕王此次回京，可有奏报？！”

“太后还说了，方才她不是不能为您辩白，是不敢。”冬茉正视献恭的眼睛，陈言道，“她怕您和皇上真的起了龃龉，但是，但是燕国需求的东西需求九州天子的同意，这天下，今后还是天子的。”

“甚么寿礼，你就是最好的寿礼！”太后立即回道。

十一月的天京也是冷的，太后紧了紧大氅，又见凤辇进了长乐宫，便直了身子预备下辇，却见一个宫女从里头远远地跑来。

“母后一贯以大局为重。”献恭目光含泪，道，“冬茉，替我奉告母亲，恭儿晓得母亲的爱子之心，恭儿谁都不怪。燕国有战事，恭儿要归去了。”

“太…太后！”冬茉上气不接下气，来不及施礼，笑道，“有人来了，您，您必然欢乐！”

“很好，很好。天子是读书了。那，”太后亦嘲笑道，“‘兄弟阋于强，外御其侮’，读过吗？”

同道堂，意寓君臣同道一堂。

献恭拿起那温热，有些眼熟，借着城墙上的灯火一看，竟是皇甫师父尊在璇玑阁的那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