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残魂引魄[第2页/共3页]

北风裹挟着星砂雪粒，在雪山之巅的断崖上撞出凄厉的哭泣。陆昭的狐裘早已被冰霜染成乌黑，她握着星砂剑的手指几近与剑柄冻在一处。面前这座嵌在冰川中的地宫入口，像一张巨兽的獠牙，门缝间排泄的青铜锈迹蜿蜒如血。

三百盏青铜灯在玄冰祭坛四周摇摆，灯油泛着诡异的靛青色。陆昭的胎记俄然灼痛，她踉跄扶住冰棺边沿，棺盖上固结的霜花簌簌而落，暴露下方女子惨白的容颜——那与她如出一辙的眉眼间，缀着一枚星砂石，石中流转的银蓝光晕竟与沈墨的命魂同源。

面具人狂笑着掐诀，骸骨化作血雾渗入圣女真身。冰棺女子蓦地抬手，掌心星砂石射出的光刃直取陆昭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沈墨的虚影扑来挡下致命一击，银蓝命魂如风中残烛明灭："毁掉......心口......"

整座雪山开端崩塌。陆昭在坠落的冰棱中抓住沈墨最后的虚影，指尖穿透的银蓝光点里，映出少年沈墨被锁在祭坛的画面。他染血的唇无声开合，星砂剑贯穿心口的行动与现在的陆昭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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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撞碎门扉上的冰晶时，细碎的裂响在甬道中激起层层覆信。陆昭的霜刃挑开最后一重蛛网，蛛丝断裂处迸出几点幽蓝鬼火，映出甬道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巫族密文。那些用朱砂异化人血誊写的咒符，在火光中扭曲如活物，每一笔都指向地宫深处的祭坛。

"喀嚓——"

鎏金银蓝融会的光焰淹没地宫时，陆昭闻声血脉深处传来的锁链崩断声。圣女真身的指尖触及她胎记，三百世影象如大水决堤。在最后的腐败中，她瞥见冰棺最底层封存的奥妙：初代族长的心口插着半截桃木簪，簪头刻着"辰砂饲魂"的，竟是沈溟的笔迹！

"你竟敢......"面具人的吼怒被冰层崩裂的轰鸣淹没。圣女真身自破裂的冰棺中缓缓坐起，缺失的尾指处伸出金纹，与陆昭胎记相连成锁链状的光脉。当鎏金银蓝融会的光柱突破地宫穹顶时，陆昭在强光中看清冰棺底部的本相——玄冰之下封存着三百枚桃木钉，每枚钉身都刻着沈墨的生辰，钉尖渗入的暗红，恰是他循环中每一世的心头血！

"这才是初代族长真正的'千年棋局'。"面具人扯断傀儡丝，碎裂的蛇鳞下暴露爬满咒印的脸，"用沈墨的命魂滋养浑天仪，用你的循环暮气豢养圣女真身......"他枯掌拍向祭坛，桃木钉破冰而出，在空中拼成赤色星图，"比及双月蚀尽，你们这对'双生器灵'，便是重启天道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