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玉锁牵机[第2页/共2页]

“噬月阵吞的是执念，而沈氏魂血中的‘毒’——”他指尖轻勾，月光突然收紧，“恰是慕氏先祖封存的‘悔’！”

话音未落，青瓷虚影已追入镜中。九盏青铜灯暴涨，婴灵尖笑着扑向梅树。沈墨俄然折下一段梅枝，银蓝魂血渗入花蕊，反名片入本身心口——

“沈家世代为‘容器’，噬月阵缺的向来不是月魄，而是沈氏纯洁的魂血。”青雾中传来拊掌声，一道颀长人影踏着锁链徐行而来。来人披鹤羽氅，面覆青瓷骨甲，暴露的半张脸与沈墨有七分类似，唯独眼尾多了一道蛇鳞纹。

沈墨不答，掌心覆上陆昭胎记。金纹如获敕令，裹住二人化作流光，直坠霜镜当中——

梅墟的焦土上，白梅簌簌落雪。沈墨凝睇掌中青瓷碎屑，地脉深处的青铜铃音渐弱，却似一根细线缠住贰心口。陆昭腕间金纹忽明忽暗，胎记边沿的缺口与蛇鳞玉珏严丝合缝，仿佛某种无声的指引。

青瓷面具回声碎裂，虚影收回非人嘶吼。梅树在月光中残落，玉锁一枚接一枚坠地，锁芯浮出的却不是怨气，而是零散的影象碎片：慕氏先祖跪在月下忏悔，圣女将脐带金锁系上婴孩手腕，慕九娘雨夜中燃烧血祭名册……

梅树下立着青衫女子，缺指的右手正轻抚树干。

沈墨蓦地按住心口剑痕。幻象忽如潮流翻涌：少年沈溟跪在冰棺前，将染血的桃木簪刺入他后颈；慕九娘抱着哭泣的婴孩遁入梅林，脐带金锁坠地化为辰砂；最后是青瓷人偶心口的玉珏，与陆昭胎记拼合的顷刻，梅树轰然着花……

“慕九娘！”陆昭脱口而出。镜中人似有所感，转头望来，唇间无声吐出二字：“剖心。”

沈墨凝睇桃木簪上的日月图腾——与后颈伤痕同源。

“好侄儿，你当真觉得初代族长是布局之人？”虚影指尖轻点灯盏，婴灵哭泣骤化为尖笑，“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真正的噬月阵，早在千年前便由慕氏先祖埋下！”

“本来慕九娘并非叛族，而是与圣女同谋……”陆昭胎记灼痛，金纹如蛇游向玉锁阵深处，“这些锁里藏的，是噬月阵未成的‘缺角’！”

“月魄归真处，执妄散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