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千帆过尽处，灯火是归舟[第2页/共2页]

“三百年前沈氏先祖渡海用的‘引魂舟’。”沈墨以剑鞘扒开湿雾，船头班驳的“渡”字渗着婢女，“母亲曾说，这舟只在因果告终时现世。”

“兄长这局棋，原是要我本身翻开棺盖。”他并指划开冰层，匣中飘出半幅泛黄的婴孩襁褓，血迹绣着“华年”二字。

容音虚影在月光中淡去，残音没入婢女：“去寻真正的归处吧......沈慕两族的债，该清了。”

沈墨拾起玉案上的晷针，见后背新刻一行小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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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回声绷直，无面石像裂开嘴角。梅枝自心口暴长，缠住沈墨脚踝：“你觉得霁月阵当真散了？慕氏百年怨气，岂是一纸婚书能填平的！”

沈墨怔然望向母亲，魂血与玉扣完整相融。深渊霹雷闭合，海水倒灌处，乌篷船化作流光消逝，唯余一方玉案浮于浪尖。案上星晷重圆，晷针指处，月轮自海平面升起。

【癸卯年霜降，慕氏九巫以魂饲阵，化霁月为噬月。沈珩察之，剖心镇阵，然其妻慕华年携孕遁走，遗腹女即后代圣女。】

青衣女子忽将伞掷入深渊，伞骨梅枝暴长，缠住欲逃的慕怀真残魂：“巫祝大人，这局棋您输在太信命。”伞面翻转，映出她实在面庞——竟是容音以梅魄重塑的化身！

陆昭望向月轮深处，见三百素纱灯汇成星桥，桥绝顶立着两道执伞人影。风送《半夜歌》至耳畔，此次终究听清末句词：

石像左眼忽渗黑血，慕怀真残魂尖笑：“沈公子可知，为何噬月阵独独钟爱沈氏魂血？”梅枝突然收紧，“因你们身上流着叛徒的血！”

话音未落，乌篷船忽地倾翻。腐朽船板下暴露九根缠满符咒的铁链，链头拴着一尊无面石像。石像心口嵌着焦黑梅枝，枝干纹理竟与星晷裂缝如出一辙。

素纱灯尽数炸裂，光屑凝成慕华年虚影。她抚过沈墨眉心，叹声如雾：“墨儿，你与昭儿身上流的，本就是破阵的血。”

陆昭霜刃劈向梅枝，刃光却被符咒吞噬。金纹忽如游龙入海，探入石像右眼浮泛——内里竟封着一卷血书：

“这伞不对劲。”陆昭引金纹缠住幻象，梅藤触及伞面的顷刻，胎记如遭火灼，“伞上附了噬魂咒——执伞人不是母亲！”

伞下人

容音雨夜跪在船头，以银簪刻下《安魂咒》；

石像语

铃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