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符动沧澜[第1页/共2页]
沈墨踏浪而起,魂血凝剑斩向符蛟七寸。银蓝剑光触及符纸的顷刻,蛟身竟散作漫天水雾,雾中又生新符——如此生生不息,逼得二人渐退至晷盘边沿。
蜃楼消逝处,海面浮出青玉案。案上镇着冰魄剑鞘,鞘身小篆如新:【千浪止息日,剑气自归鞘】。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海天。玉铃炸裂,铃屑凝成沈珩虚影,手中执的并非族谱,而是一卷空缺帛书:“墨儿,你可知无字方容万物?”
“坎水为骨,离火为脉……好一个阴阳逆乱阵。”他并指划破掌心,银蓝魂血腾空勾出兑卦爻象。卦成顷刻,水柱轰然炸裂,漫天水雾中浮出八十一盏琉璃灯,灯芯跃动的竟是历代巫祝残念!
“铮!”
海天之间响起容音的埙音。沈溟虚影在乐律中闲逛,月白衫上排泄暗纹——竟是当年分埋玉扣时,容音以血绘制的封魂咒!
“沈氏禁术的根,向来不在北海。”沈溟身影渐淡,残音混入浪涛,“去昆仑虚吧……那边埋着母亲最后一滴泪。”
话音未落,海面忽生旋涡。九道水柱冲天而起,凝成玉阶直通蜃楼。沈墨足尖刚踏上第一阶,袖中玉扣骤亮,阶面云纹竟游出三百道符咒——符光如电,结整天罗地网。
“破阵枢在铃,却在铃外。”她霜刃忽转柔势,鎏金血光如春雨润入灯芯。第三十九盏灯骤暗,阵眼偏移的顷刻,沈墨魂血凝剑,直刺玉铃三寸之上的虚空——
“母亲连这一步都算到了……”他低笑一声,玉扣完整碎裂。晷盘轰然归位,缺角处升起完整晷针——原是一柄冰魄所铸的袖剑,剑身云篆新现:【天心不易,沧海难平】。
雾霭中忽现人影。沈溟月白长衫猎猎,指尖悬着半枚玉扣,与沈墨心口的残片严丝相扣:“母亲将晷针一分为二,是为防你我相残……可惜她算漏了民气。”
风起沧澜,结局不过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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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溟的‘棋局’倒是高雅。”陆昭霜刃轻点浪尖,鎏金血光晕开波纹,“蜃楼无基,怕是‘无根之阵’。”
残念执灯结阵,光影交叉成牢。陆昭金纹化龙腾空,龙爪扯开光幕,却见灯阵核心悬着一枚玉铃——铃身无舌,唯刻“沈珩”名讳。
陆昭俄然闭目,腕间金纹离体游走。龙纹触及玉晷缺角时,沧浪卦爻忽如活鱼入海,在虚空拼出新阵:【泽风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
沈墨望向西方云深处,那边模糊有雪峰如剑。潮声渐歇时,一缕晨光刺破海雾,照见蜃楼残影中执伞的人形——伞面星轨交叉,哼着支离破裂的《安魂引》。
陆昭抚过鞘上纹路,金纹忽与剑鸣共振:“这剑气……在唤我们去昆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