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笛引天机[第1页/共2页]

“天机阁候客多时。”素纱人笛尾轻点，霜气化作冰蛇缠向沈墨足踝，“只是这‘客’……该是躺着出去。”

老者虚影轰然崩溃，笛声戛但是止。玉案上帛书化作光尘，凝成玉佩落入沈墨掌心——与陆昭那枚刚好分解圆月状，内里映出雪山之巅的星宫虚影。

素纱人笛声骤急：“好个沈家郎君，且看这招！”

沈墨银簪贯入冰傀眉心，翡翠回声而碎。影象流光涌入灵台——竟是天机阁主与慕怀真密谈的气象：“……沈氏窥天之瞳必须毁去，那对翡翠眼便是祸端……”

素纱人面纱忽燃幽火，暴露焦黑如炭的面庞：“沈公子不如猜猜，三百年前是谁将窥天之术教给沈珩？”话音未落，其身躯骤化飞灰，唯留骨笛坠地。

“谨慎灯阵。”陆昭金纹如网护住周身，“这布局与昆仑虚冰窟一模一样。”

“天机阁主……”沈墨攥紧银簪，“竟是他授祖父窥天之术！”

残阳如血时，最后一片飞灰凝成卦象：【泽火革，君子以治历明时】。

山颠小筑隐在云霭间，檐角骨铃随风轻颤。沈墨捻着半截银簪碎片，寒芒与铃舌相映——清楚是同源之物！陆昭腕间金纹忽如游丝探向门扉，却在触及木纹时骤缩：“门上有噬魂咒，碰不得。”

沈墨甩出银簪碎片，寒芒穿透蛇首。岂料冰蛇碎而不散，反化作千百冰针激射。陆昭霜刃画圆，金纹凝成光盾，冰针触及鎏金血光竟融为雾气。素纱人轻笑变调，雾气倏然凝成冰牢，将二人困在方寸之地。

骨笛裂开细纹，霜气中浮出三具冰傀。冰傀额间嵌着翡翠碎片，瞳人竟与祠堂所见圣女活傀如出一辙。陆昭金纹突如离弦箭，缠住比来那具冰傀：“翡翠里的影象残片……他们盗了圣女遗物！”

话音未落，骨笛声自梁上飘来。七道白影踏着瓦当落下，为首者面覆素纱，手中骨笛刻着星轨纹，笛孔溢出的却不是噪音，而是凝成本色的霜气。

笛声陡转高亢，琉璃灯尽数炸裂。残念会聚成黑袍老者虚影，星冠上嵌着的恰是完整的星晷：“沈家小儿，可知老朽等你多时了？”

银河道转成阵，沈墨如陷泥沼。陆昭霜刃劈向北斗方位，刃光却被星辉吞噬。老者指尖轻点，银河中浮出沈珩剜目气象：“破窥天术者，当自毁其瞳。沈墨，你选左眼还是右眼？”

山风忽送清越笛音，小筑门扉无风自启。内里悬着三百盏琉璃灯，灯芯跃动的皆是沈氏先祖残念。正中心玉案上供着卷帛书，帛面云篆随笛声游移——恰是《鹤唳卷》失传的最后一章！

陆昭拾起星晷碎片，金纹触及族徽时，胎记突现幻象：沈珩少年时跪在雪山之巅，面前站着个戴星冠的老者，二人中间浮着的恰是这枚星晷！

“亦是授你祖父窥天术的师尊。”老者虚影拂袖，灯焰凝成银河图，“沈珩当年若肯自毁双目，何至沈慕两族遭劫？本日这局，该由你了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