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渔火谜局[第1页/共2页]

老渔夫佝偻着背在补鱼网，听到脚步声俄然甩开蓑衣。他右臂裹着层冰晶薄膜，抬手间波浪轰然腾起三丈高。数百条银鲳鱼跃出水面，鱼鳃里簌簌落下黄符纸，海风里顿时满盈着香灰味。

梁上俄然传来三声击掌。戴斗笠的贩子翻开油布，右脸爬满贝壳状冰纹："蜜斯可还记得，当年你娘亲常带你来船厂数帆船？"他摘下斗笠，鲜明是陈记失落多年的老掌柜！冰纹在他脸上爬动，像活着的藤壶。

"坎水位！"沈墨拔下银簪引雷劈向冰阶。电光炸裂的顷刻，海草怪轰然散架，掉出捆油纸包裹的旧帐本。封皮上"陈记"二字被鱼血渗入，边沿还粘着片干枯的海葵。

三条覆满海草的蛟形物破浪而出。陆昭短刀劈开竹篓，腌鱼肚里滚出串铜铃。铃声荡开时，翻涌的波浪竟凝成冰阶，月光下泛着森森寒气。

"沈墨！"陆昭抱着竹篓从礁石后转出，篓里青蟹俄然齐刷刷举起螯钳。活虾弓着身子蹦出竹篓，在沙岸上拼出箭头指向海面。远处浪涛间浮着九盏莲花灯，灯芯竟是半透明的海螺壳，跟着波浪起伏明灭闪动。

船厂玄机

渔村诡影

符帆遇风鼓胀，拓在上面的残纹排泄海水。陆昭怀中陶罐俄然发烫，扬手将鱼汤泼向巽位船板。鎏金血光渗入裂缝，整座船厂闪现庞大星轨图，缺失处恰是她心口位置——那边有道淡粉色疤痕，是七岁那年为母亲采药时被礁石划伤的。

旧事重现

咸涩海风送来渔家女的哼唱："月光光，照船板，阿娘熬汤等儿还......"陆昭俄然捂住嘴——此次她终究听清，调子里藏着段《安魂引》的变奏，每个转音都与母亲哄睡时的哼唱一模一样。

波浪推来艘小渔船，船头陶罐煨着奶白鱼羹。陆昭舀起一勺，汤底沉着颗磨圆的鹅卵石——七岁生辰那日，她曾把如许的石头串成链子送给母亲。容音当即戴在腕间，直光临终前才摘下。

陈掌柜踉跄跌坐，冰纹寸寸剥落："夫人，老仆守约十八载......"他颤抖着取出半块玉佩，与陆昭怀中陶罐的刻纹严丝合扣。玉佩缺口处嵌着粒珍珠，恰是当年容音耳坠上掉落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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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船板裂缝时，海螺壳折射出七彩虹光。沈墨从青铜箱底翻出本账册，末页记取笔孩童冬衣采买单："棉袄两件，虎头鞋三双"后跟着容音讲明："昭儿长得快，要多备半寸。"墨迹旁晕着圈茶渍，像是写信人曾在此处久久逗留。

沈墨甩出银簪钉住他欲甩出的骰子："坎水位船钉！"陆昭短刀腾空画圆，鎏金血光裹住卦象。船厂梁柱俄然闪现墨迹，笔锋清峻如竹："陈叔，护好昭儿。"——恰是容音亲笔！